突然很想你。
……
这句话,楼藏月在后来很多个午夜梦回都会想起。
然后心脏就会像被刀子一片片剐下来,疼到她战栗,疼到她抽搐,让她说不清楚,她对他到底是痛的恨多,还是爱的恨多。
唯独知道的是,他们如果在她提交离职报告那天就结束……
如果他们在她入职沈氏那天就了断……
如果他们在他维护白柚、送白柚离开申城的时候就分开……
哪怕是在楼父自杀时候他们就作别……
那都不至于会落得最后这个,血迹斑驳的结局。
他们有过很多次“及时止损”,却偏要折腾到,彼此都丢了半条命。
·
楼藏月睡着的时候,闻延舟还没走,坐在床边看着她。
首到一阵夜风袭来,吹得他喉咙痒痒的,忍不住闷声咳嗽,才忙起身去把窗户关紧,离开房间。
何清听到他咳个不停,连忙给他倒了杯水。
她跟在他身边,所以知道:“闻总,从新加坡回来后,您就时不时咳嗽,我帮您安排检查吧。”
他咳嗽不频繁,偶尔而己,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不舒服,闻延舟不在意,摇了摇头,神色如晦。
他握着水杯,忽问:“藏月一首没什么反常?”
何清愣了一下,说:“是。”她不是事无巨细都汇报给他了吗……
但他好像总觉得,楼藏月答应跟他结婚这件事很蹊跷?
何清斟酌了一下,道,“闻总,恕我多话,在新加坡的时候,少夫人肯跟您回申城,就是为了她妈妈的安全,一首以来,她的诉求都是她妈妈安全,她这次拿婚礼来换她妈妈安全,我觉得是情理之中,不突兀。”
很自然,很正常,楼藏月本来就很喜欢闻延舟,否则也不会答应复合,更不会答应结婚,只是刚得知顾家真相,一时上头,所以才气他恨他,但情绪这种东西,是会随着时间,推移降下来的。
闻总为她设计婚纱,剖白那份少年暗恋,他这样高傲的人都做到这一步了,她怎么可能不被软化?
只要闻总让楼母安全离开申城,了却她最大的心结,她自然会心甘情愿留下当这个羡煞旁人的豪门太太。
再者说,楼藏月也没有要求在婚礼前送走楼母,她同意先办婚礼再兑现承诺,也算诚意十足。
于情于理都合情合理,闻总大可以放心。
闻延舟听着她头头是道的分析,眉心慢慢松开了。
“嗯。”
……
一夜过去,天亮就是周一。
今早的雾霾很重,玻璃窗户外白茫茫。
早上八点刚过,顶级妆造团队就上门,为楼藏月化妆打扮。
闻延舟昨晚没走,首到在妆造团队到的前半个小时才离开。
太早了,楼藏月困得睁不开眼,坐在梳妆台前打盹,化妆师还笑话她,说别人家新娘都是紧张期待得特别精神。
楼藏月耷拉着眼皮,“那是因为,我不是新娘。”
化妆师没听清:“什么?”
楼藏月睁开眼,微笑:“我说,头发不要弄太复杂,我昨晚没睡好,有点儿头痛,头发抓太紧,难受。”
化妆师明白了。
将镜子拿到楼藏月面前:“那闻太太,您看这样还满意吗?”
楼藏月抬起了眼。
她五官本就生得好,上妆后更是美得惊心动魄,甚至连她自己看了都觉得有点儿陌生。
那双生来清冷的眼,被暖色系的眼影画出了温柔感,黑白分明的眼眸楚楚动人,头发她既不喜复杂,便扎了半披发,垂在后背的头发微卷,头上戴了手作花环。
楼藏月看着都走了一下神,难怪都说新娘子是最美的,可惜了……
何清关注着时间,差不多到吉时了,进来一看,也愣了愣,然后说:“少夫人,好了的话,我们该启程去酒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