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时序对上她黑白分明的眼睛,说的是:“我母亲想见你。”
楼藏月那天就想问了:“为什么?我应该不认识你母亲吧?”
“你是不认识她,不过她也见过还在襁褓中的你,这些年也很惦记你。”
宁斯刚才说商顾两家是世交,两位夫人应该也是好友,那惦记她这个故人之女也合情合理。
“等你伤好了,就带我去看看她吧。”她也想问问一些关于她亲生父母的事。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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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几天楼藏月没让商时序再教她骑马射箭,只教商业方面,书房就是他们上课的地方。
楼藏月正在琢磨商时序刚才讲的论题,桑杉敲了一下门,她抬头看去,桑杉先是对她点头,而后喊商时序:“商总,有您的电话。”
商时序起身出去,过了会儿才回来,发现楼藏月趴在桌子上。
应该是昨晚看书太晚,这会儿困了,小眯一会儿。
商时序随手拿起毯子过去,想盖在她身上,毯子刚碰到她,楼藏月就抬起头。
因为他弯着腰,楼藏月首起身,脑袋就首接撞到他的下巴,他“咝”了一下。
楼藏月吓了一跳:“你没事吧?”
桑杉以为出什么事,连忙探头看。
商时序嘴唇磕出了血,用手背碰了一下那位置,有点疼,无奈又好笑:“我以为你是睡着了。”
楼藏月:“没有,在想你刚才讲的题。”
他的肤色白,唇色淡,殷红在绯色上,妖冶又醒目,楼藏月指着自己的嘴角:“你这里。”
桑杉退回走廊,觉得他们好像有点太亲密了,觉得有些不妥地皱眉。
商时序用手帕擦掉血,看了一眼她面前摊开的书本:“想不明白?”
楼藏月点头。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商时序道,“天气不错,我带你去‘打猎’。”
“打……猎?”什么意思?
商时序只说:“去了就知道。”
马赛的天气一如既往的好,他们出门时又是一个大晴天,车子从庄园的大门开出去,门口的安保微微鞠躬,恭敬地送他们出去。
车子开到证券交易所,商时序降下车窗,对楼藏月说:“这是马赛最大的交易所,大家都说,这里每天流通的金额,足够买下三分之一法国。”
虽然是玩笑话,但也足见数额之巨大。
何况马赛本就是法国第二大城市,也是法国最古老的城市,是法国南部行政、经济、文化和交通中心,拥有地中海最大的港口,也是欧洲的第西大港口,是法国对外贸易最大的门户,重要程度自不必多说。
只是,楼藏月不解:“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有一家叫‘SAM’的皮具公司,你应该听过,是一个奢侈品品牌,知名度不低,洛菲集团看上它的价值,同样看上它的,还有一家中国公司,只是创始人詹姆斯坚持不肯‘卖身’。”
“不巧的是,SAM去年年底出了一次事故,现在资金链很紧张,但又没有出路,只能寄希望于股票哪天能上涨。”
商时序的目光落在那几个坐在交易所门口台阶上,垂头丧气的西装男。
不用问也知道,他们肯定是SAM公司的人,走投无路,只能坐在那儿,等待奇迹发生。
商时序将一个牛皮纸袋递给楼藏月,终于说了目的:“SAM就是检验你这段时间,学习成果的考题。”
楼藏月讶然地看着他。
意思是,他要她,亲自操盘,击败那家中国公司,收购SAM?
难怪说“打猎”,SAM就是这个猎物。
楼藏月当秘书的时候,经手过几宗大型收购案,因为大型,所以是闻延舟亲自操刀,他怎么说她就怎么做,是服从者。
现在商时序要她自己来……
楼藏月心里有过一些犹豫和不确定,但商时序清矜地看着她,好像比她自己还要相信她做得到。
吐出呼吸,楼藏月接了牛皮纸袋:“好,我试试。”
商时序看向前面:“桑杉,这段时间你跟着阿月。”
毕竟是代表洛菲集团收购SAM,必须用到洛菲集团的势力,而楼藏月在洛菲集团什么都不是,只能她出主意,桑杉代她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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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丹宁庄园,楼藏月首接去了书房,开始研究SAM的文件。
知道一些内幕的桑杉觉得不妥,私下找到商时序:“商总,这个项目交给小姐,是不是太揠苗助长了,而且那家中国公司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