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站一块,像两个世界的人。
新娘穿着红色的秀禾服,盖着红盖头,被人搀着走进来。
毕竟是冲喜,规矩多。
看得周寒有一种回到封建社会的错觉。
他点了一支烟。
一边吞云吐雾,一边看热闹。
新娘拎着裙摆跨上台阶的时候,一阵风吹过,掀起了她盖头的一角。
小巧白皙的下巴在周寒的眼底一闪而过。
他皱眉。
这女的怎么有点眼熟。
……
今天这场婚事,最关键的点在于给周父冲喜。
洞房那一块才是大戏。
天沉下来之后,家里就只留下几个周家的旁支。
周大伯道,“都回去休息吧,剩下的就交给新娘了。”
大家都往外走,唯独周寒坐在原地。
他问,“大伯,这喜是怎么冲的?”
周大伯也不含蓄,“你爸重病,医院没办法,我们就找大师算了个跟你爸爸八字大合的处女,新婚夜跟他睡一觉,病自然就除了。”
周寒笑道,“他都要断气了,你让他睡女人?”
“所以就看新娘的本事了啊。”
周寒点了点头。
行啊,这家子。
把他当傻逼玩呢。
今天这婚随便搞一搞,礼金收一大堆,全入大伯的口袋,他也有一个为弟弟操心的好名声。
那所谓的新娘估计也是他的人。
周寒如果不回来,等周父一死,新娘子成了遗产第一继承人。
到最后不也落大伯手里。
秒啊,实在是。
周寒目不斜视,“你们走吧,这儿交给我。”
周大伯,“你留在这干什么?”
“你们一番好意,我肯定不能辜负了。”周寒笑得挺渗人,“新娘子是处,我爸又神志不清,我得帮他们一把。”
周大伯五官扭曲,“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这有什么,只要我爸能好,还拘这点小节么?”周寒问,“还是说大伯你本就不想我爸好起来。”
周大伯,“……”
如何快狠准的碾压一个人,往他心虚的点上使劲戳就是了。
周大伯很快就想明白,冷哼一声道,“行,你去帮忙吧,好歹一片孝心,我们没有理由阻拦。”
说完,又凌厉地加条件,“你非要出头,那今晚上就必须让你爸得偿所愿,不然他出什么事,责任全在你头上!”
周寒不屑一笑。
他闯生闯死这些年,还能被个老东西唬住了。
推开新房的门,周寒朝里看了眼。
新娘乖巧的坐在床沿。
见外面几个人也想朝里看,周寒捏着门把手,幽幽道,“那么饥渴啊你们,要不然进来,进来看看我爸怎么洞房的。”
一群人,“……”
也太那个了。
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走远了。
周寒关上门。
关门声惊得新娘颤了颤。
周寒先看了眼他父亲,平静得跟睡着了一样。
但是一脸病态,能熬过今晚都够呛。
周寒往沙发上一坐,瞧着她。
“盖头自己掀了。”
新娘又是一颤,嗓子夹得变了调,“这样好吗?”
“那我掀?”周寒不掩饰自己对今天这一场婚事的厌恶,“我嫌晦气。”
新娘犹豫了片刻,捻着柔滑的布料拽下来。
灯光刺得她眼睛眯了一下。
她缓过来之后看向对面的男人,登时瞳仁一缩。
“是你?”
周寒认出她之后,微妙的表情慢慢变得戏谑起来。
余星星心跳到了嗓子眼,看了看床上的周父,又看看周寒。
“你,你是……你们?”
周寒笑道,“挺牛逼啊,才一个月的功夫,就从会所美人儿变成我小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