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正好,我们去找胡爷。”
李修涯来到聂府,找到胡爷。
“胡爷,我们来看你了。”
胡爷笑道:“见你一脸严肃,却是有事?说吧,跟我就不必客气了。”
李修涯拱手道:“胡爷慧眼,我来的确有事,听胡岩说,胡爷调查过伊人的事了,想请胡爷告知。”
胡爷道:“知道你早晚要来问,已经早就准备好了,跟我来吧。”
胡爷领着李修涯来到聂含山的书房,从架子上取下一叠信件。
“这些都是胡爷花了一番功夫打听来的口信,有八九成真,你看后自然明白。”
八九成真足够了。
李修涯接过,便是仔细阅读起来。
谢伊人的亲身经历一一呈现在李修涯眼前。
“谢志才官至尚书,却极好女色,你家伊人的母亲因为容貌姣好,是被谢志才强行掳进府中的。不过谢志才喜新厌旧,很快就将之忘却了。
谢志才终日在外寻花问柳,家中大小事务便是由几个妾室管理,伊人母女两个的无依无靠,又不得出府,便是一直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府中家丁管家甚至觊觎伊人母亲的姿色,想要轻薄,却被刚烈至极的伊人母亲出手弄伤了几个...”
胡爷将谢伊人母女经历缓缓说给李修涯听。
“母女两个苟延残喘,府中之人无论丫鬟家丁,或是姨娘公子,轻则责骂,重责殴打,伊人的母亲便是在这百般折磨中死去的,当时是伊人才十二三岁,等到她母亲的尸体在井中被发现,谢志才这才知道自己原来还有个女儿...”
说到这里,胡爷都仍不住叹气道:“这谢志才也是个天性凉薄之人,稍微
安排了一下伊人小姐的身份,便是很快又忘却了,伊人小姐除了得了一间闺房,也不见得比这些个下人家丁好多少,待到十五岁之时,伊人小姐的美貌竟是引得自家同父异母的兄长觊觎,其中困苦,我不说你也该明白...”
李修涯听得心如绞痛,身子都有些颤抖起来。
“想必伊人当时一定很无助,很恐惧吧?”
胡爷没有回答,李修涯眼神猩红,咬牙道:“这些个畜生。”
胡爷应道:“不过你放心,伊人小姐如同其母一般刚烈无比,入你门前,仍然是完璧之身。”
李修涯微微摇头,他在乎的不是这个。
“这些人都是谁?”
胡爷知道李修涯问的是想要对谢伊人轻薄之人是谁。
胡爷道:“谢志才的第三子谢心尚,第四子谢心弼。”
谢志才就四个儿子,李修涯早就知道。
嫡长子谢心忌李修涯见过,而次子谢心衡在谢志才老家读书,三子谢心尚与四子谢心弼正在燕都。
怪不得伊人总是患得患失,总是一副爱吃醋的小模样。
原是自己成了她唯一的依靠,她是害怕啊。
李修涯有些失神。
“伊人小姐的大致情况便是如此,不过真正的经历,想必比之更加艰难。”
李修涯突然笑道:“人说虎毒还不食子,谢志才怎可如此凉薄?”
胡爷道:“谢志才风流成性,如同伊人小姐这般,怕是还有好几个,只是他们的下场,却不似伊人小姐这般幸运。”
谢心忌想要恶心聂含山,谢伊人无意之中得知此事,便是自告奋勇,言明自己身份,若是聂含山真的纳妾于她,便是以后聂含山见着谢志才都要低头行礼。
谢志才鬼迷心窍,竟是觉得不错。
当时燕帝正要起复聂含山,却被士族与文士们阻扰,聂含山很痛快的就接受谢志才的要求,谢伊人被送到姑苏的时候,燕帝的诏书也几乎是同时到达的。
真相便是如此,据说等谢心忌知晓此事时,还怒骂了自己父亲荒唐愚蠢。
果然,聂含山不过假意答应,转头便让李修涯去接了亲。
聂含山得以如此顺利回到燕都,这样说起来,竟是谢伊人在从中作梗。
但是这些,李修涯是半分都不想听了,只是心中更加爱怜谢伊人了。
回到府中,谢伊人早已睡下,李修涯推开房门,默默的看着沉静熟睡的谢伊人,缓缓靠近趴在床边。
“呃...”
睡梦中的谢伊人微微皱眉,好像是梦中遇到了不好的事。
李修涯伸手温柔的划过她的脸颊,好似得了什么安慰似的,谢伊人慢慢平静下来,双眼缓缓睁开。
“相公?”
“嗯。”李修涯轻声回应。
“有什么事,切莫再一人憋在心里了,我既然与伊人一体,便是休戚与共,伊人也不必瞒着我,有些委屈,伊人也可以与我发泄。”
谢伊人微微点头,轻声叹道:“事情都以过去了,伊人便是不再想了,只是希望相公以后便是半点都不要与谢府有所瓜葛,好吗?”
李修涯笑了笑,答应下来。
“伊人放心,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