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楼呵呵一笑,伸手道:“那将军请吧。”
“是。”
谢玉楼随后对几个将士道:“你们各自去吧,不必跟着了。”
“是。”
几个士兵自然是不疑有他,拱了拱手便离开了、
谢玉楼领着副将一路穿行,来到一处宅子。
“先生,这不是太守府,咱们不是要去见监军大人吗?”
谢玉楼呵呵笑了笑,伸手将府门推开,“监军大人不就在这儿吗?”
副将闻言转过头去,见院子里数人站立,中间椅子上靠着的人,不正是李修涯吗?
副将心里暗道要遭,但是谢玉楼在身侧,他也无处可逃,只得硬着头皮进去了。
“末将拜见...”
话还未说完,咯吱声响起,副将猛的回头,只见谢玉楼缓缓将大门关上。
副将冷汗直流,只得继续拜道:“末将参见监军大人。”
“嗯。”李修涯微微点头,眼神却没看副将,只是转注摩挲着手中的石佩。
副将见李修涯不说话,只得问道:“不知监军大人找末将何事?”
“何事?”李修涯微微抬了抬眼皮,“不正在等将军给我一个交代吗?”
“什么交代?监军大人说话,末将听不懂。”
李修涯微微动了动,选了个舒服的姿势。
“怎么将军不知道我叫将军来的目的吗?那我就提醒一下将军。”
“请监军大人明示。”副将心中已是慌乱到了极点,却还是疑惑不已,李修涯为何没事?
李修涯悠悠道:“将军今日,可是去过医房了?”
副将一惊,随后道:“末将奉尚书大人的命令,只是例行的巡查。”
李修涯微微挑眉,“哦,例行巡查啊,那这么说我用的膏药里被人加了金汁,将军也是不知道的咯?”
副将闻言,露出震惊的神色。
“金汁?怎会如此?”
“是啊,怎会如此呢?”李修涯笑道:“事到如今,我便也不跟你兜什么圈子了,我且问你,是不是李忠让你这么干的?”
副将还要挣扎,只是惊道:“监军大人为何这么问?难道是怀疑此事乃是末将所为?冤枉啊,末将,末将为何要这样做啊?”
“所以我才问你是不是李忠指使你干的啊?”
副将慌忙拱手,将头低下,“此事绝不是末将所为,还是大人明察。”
“我查过了,就是你,你抵赖也无用。”
副将道:“监军大人说是末将,末将自是无从辩解,但也好拿出证据让末将心服口服吧?”
李修涯闻言都乐了,脸上的笑容更甚,差点又扯到伤口。
“不是,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我都认定你了,还要个什么证据?我只要你口服急可以了,心里服不服气,我并不在乎,你,懂吗?”
副将闻言猛的抬头看着李修涯,再看身边的几个锦衣卫还有身后抱剑饮酒的谢玉楼,心里微微一沉。
“监军大人这是诬陷,是屈打成招。”
李修涯笑了笑,“其实我心中早已有了定论,问你其实也是多此一举,想了想,好像你并无什么用了。”
并无什么用了,什么意思?
副将心中一惊,却见李修涯微微抬手,吩咐道:“杀了吧。”
几个锦衣卫缓缓靠近,副将闻言大惊,连忙拜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是尚书大人,确是尚书大人让末将这么干的。”
李修涯眼神微冷,低声喃喃道:“果然,在燕都不好动手,到了这千里之外,倒还是不肯放过我啊。”
李修涯手中并无证据,虽然有七八成的把握就是李忠所为,但是如今副将承认了,李修涯心中便也更加的确定了。
冷漠的看了一眼还在不断跪拜的副将,李修涯淡淡道:“杀了吧,将人头给李尚书送去。”
“是。”
几个锦衣卫将不断喊叫的副将拖进了府内,片刻之后便没了生息。
“到底是个人证,你为何要将他杀了?”
谢玉楼有些不太理解。
李修涯无奈道:“那不然呢?用他来攀咬李忠?”
“难道不行吗?”
“恐怕很难。”李修涯笑道:“说到底,我们手上连这个副将毒害我的证据都没有,又如何能将李忠拉下水?只是既然确定是李忠在背后搞鬼,我也就安心了许多了。”
“你不怕他再度出手?”
“他敢吗?”李修涯嗤笑道:“在我的药膏里面混金汁,这的确是个好办法,神不知鬼不觉,但此事之后,他便再没有机会了,若是用其他方式杀我,李忠也没办法再掩人耳目了。”
谢玉楼微微点头,“行吧,你心里有数就好。”
李修涯笑道:“毕竟是朝廷正二品的兵部尚书,若是没有确凿的证据,哪像这个副将,说杀就能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