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花坞,说话瓮声瓮气的:“夏侯老剑客,看着时间也差不多了,眼下阵法还少一人,你看如何是好?”
他们用的剑阵,需要在五行金气最浓重的时间施展,十人的阵法眼下只有九人,即便启动阵法,威力也会大打折扣。
夏侯鸣心情有些低落,在来之前就听说望天庭的事情,那头碧眼吞天蟒在和一具莫名的傀儡大战,将半个土丘城夷为平地。
与夏侯鸣同来的那位瘦高个朱长青,快言快语道:“那边不有个莽汉,看着也是马马虎虎的剑客,让他站一角不就成了?”
他伸手一指蔡梧,后者懵懂的被安排在了剑阵的边缘位置,将门板大剑砸在泥土里。
十位剑客各占一角,里面的五角星阵是五位大剑客,外围是花少卿、蔡梧等人,皆将长剑插在土中,整座剑阵由夏侯鸣掌控,清风剑发出前所未有的澎湃剑气,随着夏侯鸣双手用力握住剑柄,双脚站立的地面被冲开一条缝隙。
清风剑像是从淤泥里拔出一般,夏侯鸣脸上青筋暴起,似乎非常吃力,十人的剑气汇聚一处,夏侯鸣嘶吼一声:“开!”
试剑石终于有了变化,颜色变得暗淡些许,还没等它复原,紧接着第二剑便斩落下来,夏侯鸣接连斩下十剑,试剑石也从漆黑变成灰白。
“还是不行,它能承受的上限太高,做不到。”
剑阵抽空了十人的真气,没有剑气落在试剑石上,不多时它的颜色逐渐复原,让夏侯鸣垂头丧气。
正在此时,从山林间的羊肠小道里钻出两道身影,夏侯鸣见到后大喜:“小友!你可算来了!”
但转念一想,众人皆耗尽真气,错过今日时机,再想寻到金气丰盈时,最近也是在半月后。
花坞有些生气,腹诽道:“这小辈太不守时,破不开试剑石,浪费我等多少时间!”
其实柳小奕在剑阵成型时,就已经赶到此地,偷偷在一旁看的清清楚楚,那试剑石的颜色变化,并不是看剑气的威力,每一次斩击,颜色的变化速度是均衡的。
这让他心中有些纳闷,难不成这剑客也修习过者字诀?
“夏侯前辈,诸位前辈们,晚辈路上实在有些耽搁,被上官家追赶,来的有些晚了,”柳小奕仍旧做出解释,不然这些大剑客的眼神都快要将自己吃了,又扭头冲着夏侯鸣说道:“夏侯前辈,还请看我破了这试剑石,将功补过。”
花坞知道他被上官家通缉的事情,本高看他三分,却又听到如此大话,便沉声说道:“你也看到了,我等结成的剑阵都无法破开,岂是你说破就破的?”
柳小奕将绿煌剑抽出,在剑鞘温养的这段时间里,绿煌剑愈发青翠,单凭此剑便让五位大剑客眼前一亮。
夏侯鸣不由得叹道:“几日不见,小友的本领又有所长进,不得了!”
“只怕是中看不中用,站得太高别被风吹折了腰!”南派的大剑客讥讽道。
柳小奕在握住剑柄时,两耳已充斥剑鸣声,再无它音,心无旁骛的全身灌入剑身中,像十年前初次挥剑那般,毫无花哨的挥剑斩在试剑石上,甚至都没有剑气溢出。
试剑石颜色稍稍起了变化,紧接着柳小奕举剑、落剑,试剑石颜色又浅了一分。
身背后枫树林被阵阵微风吹动,时间滴答而过,众人的表情,随着太阳西沉一同变化着,柳小奕就是一位年迈的铸剑师,在缓慢打磨着试剑石。
此时的柳小奕沉浸在绿煌剑起落之中,长剑蕴含剑意,含蓄的剑气被小心控制着,每一击都在试剑石表面留下浅浅痕迹。
初步修得者字诀后,柳小奕惊奇的发现自己对身体的掌控,达到前所未有的精细程度,浑身肌肉和骨骼,都能被一个念头准确调动,者字诀所代表着源源不绝的耐力,正是此时施展出来,用在试剑石上。
蔡梧看不出门道,有些焦急的问身边的马山:“老马,你说老大那么轻飘飘的敲打,能有用么,都一个时辰了还不见门开。”
马山眼尖,那试剑石的变化,在他眼中无所遁形,虽不会用剑,但并不妨碍他看得明白,开口解释道:“说你是莽汉,一点不假,那试剑石的颜色已经和剑阵结束时相差无几,如果再坚持下去,肯定能开。”
众人光是在边上看着,都感到有些倦怠了,他们也不知绿煌剑到底斩了多少次,只知道晚霞布满了半边天时,少年侠客手持着长剑,将一块巨大的白石头,斩成了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