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把人全部撤走了,目前全是武昌盛和张长弓这两货的人,我的人根本拢不了身。”
秦明山一听,火大了,差一点点又在爆粗口,一想到这个劳邦原是乔云良的人,别说贾成勃奈何不了,他这个市委书记都拿劳邦原没得办法。
想到这,秦明山态度温和了一些,接过贾成勃的话说道:“你去找找劳邦原,说全国媒体的记者们都在往银海市涌过来了,请示一下他,要不要去望圣楼会所这边维持秩序。”
“另外,我快回银海市了,你约一下劳邦原,中午我们小范围聚一下吧。“
秦明山说完这话,也没给贾成勃再说话的机会,径直就挂掉了电话。
秦明山的目光又投向了窗外,窗外还是成排成排的树木往后倾倒着,他心内再一次涌起了莫名的悲伤感。
本来学的是文科的秦明山,有一段时间,他是个文青,看世界名著,看海德格尔的《存在与时间》,看弗洛伊德的《梦的解析》,那个时候尽管这些书晦涩难懂,可对于秦明山来说,他看得津津有味。
就因为秦明山在林可然面前大谈特谈这些晦涩难懂的书籍,才让林可然一下子觉得这个男人又伟岸,又高大,还满腹诗才。
那个时候,秦明山告诉林可然:“这个世界上,真正的英雄主义是,看清生活的本质后,依然热爱它。真正的通透则是,看清世界的复杂后,依然能够从容选择简单。”
如今呢?这所有的优点,全成了秦明山致命的弱点,越想在权力的巅峰走得远一些,久一些,却越是陷入了被他人操控的泥泞地之中,越挣扎,陷得越深。
秦明山在这一路上想了好多好多,可当银海市落入秦明山的视线之中时,他不得不回到了现实,那就是立刻马上和林可然走向民政局,离婚。
秦明山看着侯振东说道:“老侯,去市民政局。”
侯振东“嗯”了一声,他已经知道秦明山和林可然的婚姻走到了头,昨天他们在走道里争吵声,侯振东听到了,再加上,秦明山省里养的那个女大学生,他也是隐约知道的,可作为司机,守口如瓶是他的本分,他啥都不会去问。
秦明山的车先到了银海市民政局,接着就是单铭忠的车停了下来,单铭忠陪着林可然从车子里走了下来,看着秦明山说道:“我和老师在这里等着你们,好聚好散吧。”
秦明山点了点头,可说不出来的尴尬,婚姻走到头不说,还被人押着走向了民政局一般。
因为是秦明山来和林可然来离婚,民政局这边早就接到了秦明山打过来的电话,一切都安排好了,再加上是协议离婚,前后不到十分钟,秦明山和林可然就从民政局走出来。
秦明山还是有几分伤感,这一次他是真的,看着这个把青春给了自己的女人,幽幽地说道:“可然,对不起。”
林可然一怔,尽管这一声“对不起”来得很晚,很晚,她眼里还是泛了亮光,她没回应秦明山,而是急急地跑开了。
身后,是秦明山追逐的目光,那般复杂,那般难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