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战,连我都远远不如。
但仅仅为了我救你家人的恩情,你已经在我麾下蹉跎了三年。
这三年我即使是驱赶,欺凌,甚至折辱你,都无法让你回心转意。
但如今那淮野之地的夏国,有雄于各国之力,鲸吞天下之志。
天下乱象已显,不日便是风起云涌之时。
你若真的想要报恩于我,便替我掌控军权,以为内应。”
匡霁听到此话,眼珠缓缓停滞,手中整理好的绸布被他轻轻放在旁边。
有些呆愣的目光,直直的看向了对面的田襄君。
“公子何必以此来安慰我,我若从军必定纵横万里,比肩那一柱四卫之流。
但此后,却绝对不能再为公子门客,不然不是公子被猜忌,便是我被雪藏。
而若是真如公子所说,以为内应,怕是不日便有血光之灾与我二人之间。”
田襄君听到此话面色不变,反而是轻飘飘的跪坐在地。
随后从旁边的茶几之上,捧出一盏热腾腾的烧茶。
“时机已到,确实需要匡君出山,请饮。”
匡霁眼光波澜不惊的看了田襄君片刻,随后才虎盘龙踞地大步向前,将那热茶一饮而尽。
“我欲先招揽几位人杰,待我归来之后,便是为大军奔战之日。
不知田君,可有告诫之处。”
在听到匡霁转换的称呼之后,田襄君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笑容。
“匡君之才,无需多言,但有一事恳求匡君答应。”
“但说无妨。”
“我恳请匡君,能够忠于齐国。”
“忠于…齐国。”
看着匡霁略带思虑的眼光,田襄君却十分坚定的点了点头。
“对,忠于其国,非齐王,非田襄君,而是齐国。”
“若是弃你二者,我又能忠于这齐国何人?”
纵然匡霁机智过人,却也猜不透田襄君这话语中的机锋。
“忠于齐王,也算忠于齐国,但忠于齐国,却未必非要忠于齐王。”
听到此话,匡霁沉吟了片刻后,突然掉头离去。
而田襄君跪坐在地,品味了片刻热茶之后,才大声的说道。
“传令于我的门客,选出三千作战勇猛之士,编练成军,命名为齐技击。
铸铁甲,备强弩,持长兵,戴匡君归来之日,全部调归为其统帅。”
“诺。”
旁边一个毫无存在感的老仆人,轻声低沉的回了一句。
随后身影如同阴影一般,重新隐匿于黑暗之中。
与此同时,北方魏国的郊外。
一个赤裸着右臂的中年男子,手持一把庞大弓箭,对着天空摇摇而指。
伴随着一声撕裂空气的爆破之声,天空中一只两丈见方的法相飞鹰,凄厉着向下缓缓滑落。
“魏忿君威武。”
而听着周围山呼海啸般的呼喊之声,魏忿君却看着那人在天空奋力挣扎的法相飞鸟,最后又是一箭,从它的头部直接贯入。
魏忿君看着那跌落而下,腹部两足竟全然断裂的大鸟,呆立了片刻。
随后,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畅快的大笑了一声。
调转马头,直奔远方魏国的都城而去,只留下一道声音,缓缓飘落。
“让众人将此兽分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