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材高大,鹤发童颜的古老背负着双手,立在杏林堂院中间,环目四顾。
鼻间传来熟悉而又浓郁的药香,古老禁不住半眯了眸子轻颔首。
面上笑容温暖。
而在古老的身旁,还站着一位身着淡绿色妆花禙子的小姑娘。
小姑娘睁着一双大眼睛盯着杏林堂的门口,面有焦色。
在见到穆锦晨几人时,她面上顿转喜色,边跑边喊,“圆圆。”
“英姐姐。”穆锦晨的小脸上也顿时漾开喜悦的笑容,撒开小短腿迎上前。
小姑娘是王宝英,来京城后结交的第一位朋友。
有些好奇她怎和古老一起来的。
定远侯也快步上前与古老二人寒暄。
“圆圆,最近可好,有没有人欺负你呀?”王宝英笑着搂了穆锦晨的肩,问。
“我很好,英姐姐好嘛?”穆锦晨也笑眯眯的问。
古老走上前,看着王宝英嗔,“傻丫头,瞧你怎么说话的,这是穆二小姐的家,有谁会欺负她?”
说着,就看向定远侯笑,“这丫头心直口快,侯爷莫见怪。”
王宝英有些不服气的撇嘴,低声嘀咕,“哼,就有,上次我都瞧见了。”
定远侯笑着道,“古老太见外,英姐儿若不是性格爽直,圆圆哪儿能与她交上朋友呢,还真别说,她们二人性格还真是像得很。”
“是挺怪的,英丫头平日看这个小姐不顺眼,看那个小姐不喜欢,上回从侯府回去之后,就常念叨着穆二小姐,今日正巧在我那儿,听说我要来这,闹着非要跟着来,吵得我脑袋疼,没办法只得将这皮猴给带来了。”古老笑着解释。
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宠溺。
她问王宝英,“英姐姐,请问古老是你什么人呀?”
还没搞清二人关系呢。
王宝英指着古老道,“圆圆,这是我外祖。”
哦哦,他们原是这样的关系呢,难道古老会这样疼王宝英呢。
穆锦晨恍悟。
古老看着手牵手的穆锦晨与王宝英,高兴的道,“穆二小姐,劳你带英丫头去玩,我有事要与你祖父说呢。”
“古爷爷,您也喊我圆圆吧。”穆锦晨乖巧的说道,趁机拉近与古老之间的距离。
祖父面上那焦急而又担忧的神色,她真是不忍心看啊。
可真是难为他老人家了。
“好,圆圆。”古老十分慈祥的笑了。
“古爷爷,等会儿与英姐姐出去玩,我也有事想和您说呢。”穆锦晨仰着小脸道。
“哦,何事?”古老好奇的问。
“古老,我们进去坐下说话。”定远侯做了请的手势。
古老未推辞,笑着点头道好,当先迈步。
王宝英悄悄问她找古老什么事,她笑着说暂时保密,等会儿就知道了。
进了书房之后,古老就笑着问穆锦晨有什么事儿。
穆锦晨认真的问他,“古爷爷,听祖父说您不仅医术高明,医品和人品同样令人高尚,令人敬佩。我就是想问问古爷爷还收不收徒弟,我想随您学高明的医术呢。”
极高的评价令古老高兴。
但他也同样愣了下,没想到穆锦晨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来。
这个年纪的小孩子不都爱玩嘛,就算要学本事,丫头不该是学习针钱女红吗,这孩子怎想起来要学医呢?
医可是十分枯燥难懂的啊。
古老就好奇的问,“圆圆,你为何要学医?你可知学医很辛苦的。”
定远侯在一旁笑着解释,“古老您有所不知,圆圆自幼对医特别感兴趣,别看她才几岁,却已经拜师学医两三年了,已有小成呢。”
“真的?”古老不信了。
“是的,古爷爷,我读过几本医书呢。”穆锦晨点头。
古老眸子微动,道,“圆圆,脉有尺寸,何谓也?”
穆锦晨应,“尺寸者,脉之大要会也。从关至尺,是尺内,阴之所治也。从关至鱼际,是寸内,阳之所治也。故分寸为尺,分尺为寸……”
古老眸子一亮,又道,“脉有轻重,何谓也?”
穆锦晨答,“初持脉如三菽之重,与皮毛相得者,肺部也。如六菽之重,与血脉相得者,心部也……”
古老问,“天有八风,经有五风,何谓?”
穆锦晨应道,“八风发邪,以为经风,触五藏,邪气发病。所谓得四时之胜者,春胜长夏,长夏胜冬,冬胜夏,夏胜秋,秋胜春,所谓四时之胜也……”
古老问,“鲜地黄有何效用?”
穆锦晨答,“清热、凉血、滋阴。”
古老问,“熟地是由何而来,它的效用又是什么?”
穆锦晨答,“将鲜地黄经过炮制后就变成熟地,它的清热与凉血的作用降低了,变成温的药,具有滋阴养血,益精添髓的作用。”
……
二人一问一答,乐在其中。
古老既惊又喜,眼睛里是满满的笑意。
穆锦晨吐字清晰,神情淡定不,急不慢的答着。
定远侯听得十分认真,直感慨穆锦晨记性好,这些医书他也曾熟读过,却怎么也记不全。
而王宝英除了对穆锦晨表示佩服之外,就是感觉十分枯燥无味,她坐在那儿掩嘴打起哈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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