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文氏得知汪氏私下里打了知琴后,她后背冷不丁渗出一层汗来,手中的杯子差点儿掉落在地上,二话没说,就急匆匆的往琴园跑去。
知琴已经被高妈妈送回了琴园,正躺在床上痛苦的呻*吟着。
伺候她的小丫环正哆哆嗦嗦的为她上药。
可不管小丫环的动作多么轻,只要小丫环动一下,知琴就痛得呼爹喊娘,并狠狠的骂着无辜的小丫环。
小丫环含着泪给她上药。
心里在骂知琴这是活该,平日要是收敛一点儿,为人正派些,又哪儿会惹来这些祸事。
这样想着,她手上动作不由重了一些,药膏正在涂在掉了皮的肉上,知琴痛得身子一抖,“死蹄子。你就不能轻一些啊……”
文氏刚进琴园就听到知琴杀猪般的嚎叫声。
知书就撇了下嘴,对文氏道,“夫人放心吧。知琴还能骂得这样大声,说明她无事的。”
要真被打得厉害,哪儿还有力气叫唤,早就痛得人事不知了。
她以为文氏是真的关心知琴的伤,所以这样安慰着。
文氏哪儿会关心知琴伤的如何,她只关心知琴有没有说不该说的话。
她轻轻点头。道。“行,她没事就好,你在这儿守着吧。”
她一人拎着帕子进了知琴的屋子。
进屋后。她接过小丫环手中的药,然后将小丫环给打发了出去。
知琴见文氏毫发无损,心里极度不平衡的埋怨,“老夫人真是太过份了,为何偏偏只打了我一人,你明明说了愿意为我挨十杖的。”
文氏眸底深处滑过浓得化不开的杀意,面上却泛着苦笑道。“知琴,你放心吧,那十杖在老夫人那儿记得呢,你以为我能逃得过吗?”
知琴冷哼着道,“看我受苦,你应该开心了吧。终于为你报了仇。”
文氏就叹气。“知琴,我说了多少回了。如今咱们二人同乘一条船,无论谁都不能出事。”
知琴没有说话。
过了半晌,她才道,“放心吧,我什么都没说。”
“真的?”文氏面上终于现出了喜色来。
“当然是真的,我要是说了,你还能来看我吗?”知琴翻了个白眼。
挨打之前,她害怕之下是想说些什么的,可后来转念一想,就将说了文氏的不是,也肯定不能躲过一劫,板子照样要挨。
就算文氏被穆家给休了,自己现在无儿无女,身份又低,肯定没有资格成为正妻,穆文礼肯定还要另娶她人的。
不管娶了谁,她都不能像拿捏文氏一样的去拿捏,到时她一个小小通房哪儿会有好日子过。起码眼下在文氏这儿,她是不会吃亏受苦的。
反过来顺过去一想,为了未来的前程,知琴选择了闭嘴,默默承受了这顿打,保全了文氏。
文氏十分欣慰的道,“知琴,你能这样想就好,往后我们二人放在心中的成见,好好相处,一起共享眼下的荣华富贵。”
紧紧握着知琴的手,用十分肯定的眼神看着她。
知琴抿了抿唇,没有再说话,只是痛苦的呻*吟起来。
文氏就拿出一瓶药膏来,说这是效果最好的金创药,并亲自给知琴涂了起来。
她的唇角情不自禁微微翘了起来。
穆文仁和穆文义几人下晌回来,听说穆文礼差点儿没命了,个个都唏嘘不已。
但穆文仁也忍不住穆文礼一声活该,贪恋女色差点儿丢了性命,说出来可真是丢人。
穆文礼自己也觉得特别丢人,谁都不好意思见,打着养病的借口,天天躲在房间里后悔。
定远侯来瞧过他几次,后来见他恢复得差不多了,将他狠狠训斥了一番,并罚他跪祠堂三天三夜。
祠堂地面上又冷又硬,连个软垫子定远侯都不许给,他要让穆文礼记住这次教训,省得日后性命丢在女人身上。
穆文礼对这个惩罚没有任何反对,反而心里好受了些,做错了事让家人跟在后面担心,本就该受到惩罚。
文氏去定远侯求情被拒绝了,她就跑去祠堂门口,跪在外面陪着穆文礼。
汪氏得知此事后,欣慰的点点头,“文氏这回做得还算像个样子,没枉老三平日里疼她。”
想了想,她就对高妈妈道,“高妈妈,给三夫人送个垫子过去,这天寒地冻的,她身子弱,可不要染了病惹文家人说话。”
文氏做好媳妇,她当然也要做好婆婆。
对高妈妈送来的软垫,文氏没要,说要陪着穆文礼一起跪着。
定远侯知道这事后沉着脸怒,“她要爱跪就让她跪。”
正好这时决明拿着一封信函进来,说是从徽州那边寄过来的。
定远侯忙接过来拆开,应该是有关武宁侯那边的事。
看完信,他是彻底的怒了,当场砸了一个椅子!(未完待续)r6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