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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将军,实在是太有杀伐之气了。
梅舒毓离开后,县守连忙带着人将那些尸首分家的人扔去了乱葬岗喂狗,然后,命人清洗街道,足足清洗了一日,才将街道清洗的没了血迹,风吹了一日,鹭湾城的空气才没了血腥味。
梅舒毓行出了五十里地后,路过那一处道观,远远看着静静的,他吩咐一人,“去查看一番,看看里面的人可都被祝公解决了?”
有人应是,立即带了几个人去了。
不多时,那人回来禀告,“禀将军,里面有过打斗的血迹,不过如今人去楼空了,没有一个人。”
“嗯,那就是祝公早就收拾妥当解决了。”
梅舒毓又吩咐,“你带着几个人去兆原县一趟,给我大哥和祝公传个话,就说我不进兆原县城了,直接回京,让祝公帮着我大哥处理完事情之后,随后带着人追我。”
“是!”
那人立即带着几名护卫去了兆原县。
梅舒毓直接带着八万兵马护卫着囚车向京城而去。
兆原县内,也是好一番腥风血雨,祝公带着两万兵马毫无预兆地围困了那处道观,拿下了十几个人的一个据点,绑了,然后带去了兆原县。
墨竹在帮着祝公收拾了道观的人后,先一步回了城,禀明了正在等消息的梅舒延,然后,帮着梅舒延,先拿下了师爷,绑了他,之后,又命人将那一处胡同的院落地住着的线人老妪和少年,都绑到了县守府衙。
自小跟随梅舒延的师爷当即哭了,沉痛是自己鬼迷心窍不想做大公子一辈子的跟班,于是,在暗中有人找上他时,他就同意了背叛,求梅舒延放过他一家什么也不知道的老小,他愿自刎谢罪。
梅舒延面无表情,没说答应他,也没说不答应他,当即吩咐人,乱棍打死了。
他虽仁善,但也不是心软。
然后,也要依葫芦画瓢乱棍打死那少年,老妪跪地求饶,说她只有一个孙子,他愿意交代,供出上下的线人,她愿意以死谢罪,求梅大人饶了她孙子一命。
梅舒延点了头,于是,老妪又供出了两个人,其中一个人竟然是兆原布桩的老板娘,一个人是守城的一名不起眼的小兵。
梅舒延当即派人将那两个人抓了来,那老板娘倒是个骨头硬的,什么也没说,当即自尽了,而那名小兵,又供除了一人,是兆原县流浪在街头的小乞丐头子。
至此,这条埋在兆原县的暗线才浮出了水面,原来叶兰盈是利用乞丐们分批将弩箭通过人力带进了城里,有兆原布桩的老板娘盘踞在兆原县城几十年的根基,包装一番,通过那城门的小兵,半夜开城,运送出了城外,然后,那道观的观主带着人接应到了道观里,重新装一模一样的箱子,完成了这一些列的偷梁换柱。
要说二十车弩箭,不小的数量,但去年北地黑龙河决堤,发生大面积的大水,流民太多,压都压不住,涌到了兆原县,彼时,无家可归的流民聚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小帮派,有组织有纪律性地听从一人指挥,接些活计,养活这些人,不至于饿死。
叶兰盈找上这些人,给的酬劳十分丰厚,所以,自然乐意为她卖命。
人多势众,又是进城出城来来去去的乞丐和流民,再加上有内鬼师爷,所以,这从上到下的一条线,虽然人不多,但十分完善,不引人注意,是以,瞒过了梅舒延。
因兆原县坐镇的是梅舒延,查的十分严,叶兰盈才如此大费周章,若是别的县守府衙,用的自然就不是这个法子了。
兆原布桩掌柜的吓坏了,说他的东家什么也不知道,请梅大人详查,全是老板娘自主主张,布桩的东家对掌柜的有知遇之恩,所以,掌柜的也是靠着帮了梅舒延估价损伤布匹这一回冒死求情。
梅舒延细查之下,还真没那兆原布桩东家什么事儿,自然也不会判牵连之罪。
那老妪咬出线人,将功赎罪,自己一头撞死了,保了他孙子那少年一命。
梅舒延当即宣判,少年三代不准科举入仕。
这判说轻不轻,算是剥夺了他的功名之路。
至于道观的那些人,全部打入天牢,待他上书京城再听旨意定罪,是砍头还是流放,另外关于乞丐聚成的小帮派,让他十分头疼,后来还是祝公想出一条计策,由官府收编,可以派去朝廷的产业挖煤、打铁等,既惩罚了他们,也解决了他们的温饱问题,不至于为祸一方。
梅舒延眉头一松,道了句“大善”
,然后等着梅舒毓的消息送来后,亲自送祝公出城。
这一桩大案,本是云迟路过偶然查知,却在人赃并获爆出时,惊动了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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