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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城外大营后,李守节令人带着晋州的匠人去查看马蹄铁,而他则和荆嗣回营休息去了。
因为现下亲军都四个十将里,王继升和葛霸跟随侯霸荣北上了,所以亲军都在节级这一层面的军职上产生了新的空缺。
于是皇甫继明自领了一队亲军,另外又火速提拔了同是冀州籍的耿全斌为十将。
皇甫继明在确定了李守节确实不关心都以下的职事任命,他也不再刻意避嫌,此番提拔军职一律以能力为先。
一百名长行中,耿全斌勇力出众,能够团结同队的士卒,令他升任十将,倒也是深孚众望。
关于王继升和葛霸五个人的去向,军中众人也只知道这几个人执行李守节的秘密军令去了,而不知道这些人的具体去向。
更不知道这伙人居然会比他们早一步进入晋阳城。
酉时前后,李守节终于从半醉的状态里恢复了过来。
在他看来,他这半吊子的酒量,应该是定型了,对他来说,以后能少饮酒还是少饮酒得好,免得喝酒误事。
临近暮时,李守节招来了皇甫继明和三个十将,招待几人吃暮食,兼商议明日的行程安排。
看着散坐在两侧的部下拘谨地吃喝,李守节笑着说道:“你们几个敞开了吃,这些酒肉都是晋州承担的,你们也不用给我省钱。”
善于察言观色的皇甫继明闻言率先改变了姿势,盘腿坐了起来,举起酒杯向着李守节敬酒道:“敬巡检使,我等之后要赶路,恐怕很少再有机会像今日这样聚在一起大口吃喝,诸位兄弟同我一道敬巡检使一杯酒。”
“巡检使(敬巡检使。
)”
其他四个人也举起酒杯冲着李守节敬酒道。
“好,”
李守节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刚刚做下的决定没出几刻钟,就被他一手推翻。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这个时候拉感情最简单的办法就是一起喝一顿酒。
李守节将碗里的酒水一饮而尽,冲着两侧的部下说道:“诸位兄弟饮尽碗中酒,之后北上肯定不是一路坦荡,少不得经历些风险,诸位与我祸福相依,若是之后有建言的地方,不要藏着掖着,尽管说与我听,只要是对大家好的提议,我绝不会否掉。”
“好。”
耿全斌冲着李守节拱手,试探性地开口问道:“巡检使,不知道我们之后如何前往府州?”
现下军中众人也只知道李守节准备带人前往府州公干,而不知道具体的路线。
耿全斌不想只是做一个连行军路线都不知道的十将,因此有机会见到李守节,耿全斌犹豫一二,在一杯酒下肚后,胆气起来了些,他还是将心里的疑问摆了出来。
看着众人眼里都很好奇,李守节笑道:“你们几个以为我们这次应当是取道哪里?”
面对李守节的考校,众人也是见怪不怪,当下就收回了目光,各自开始思索他们此番北上的行军路线。
毕竟这几个人不熟悉河东地理,认真地思量一番,还真是没办法准确地猜中李守节的想法。
皇甫继明沉思数息,看无人回应,于是开口提示道:“巡检使、诸位兄弟,如今伪汉占据石州、汾州,还有晋阳一线,所以我们这次肯定是不可能直接北上的,无论取道哪里,肯定是要向西绕道的。”
皇甫继明点到为止,说完便闭口不再言语。
经过他这个上司的提醒,其他三个人也大概有了思路。
耿全斌提前对河东一带的地理做过研究,他接着皇甫继明的话说道:“也就是说我们肯定是要借道夏州的?”
听到“夏州”
二字,傅思让忍不住叫了一句:“党项人李家?”
傅思让心里惊奇,倒不是因为非我族类那种调子,而是定难军自从后唐开始,频频插手地方叛乱,对东京朝廷的忠心有限。
而太祖建国后,党项李家一直未接受东京的册封,反而是频频向晋阳遣使,前两年还曾经阻断过府州南下的通道,为此当今官家十分震怒,在东京不断地威胁下,定难军这才放开了府州沟通东京的道路。
因此借道夏州地界,进入府州,对他们来说并非是一条十分安全的路线,也难怪傅思让闻之色变,
郭密还欲发言,但是他细想一下确实只有这一条路线。
他们这一行人也不可能继续往西边绕路,就算是从灵州那里绕路,先不说沙漠难行,就是真绕过去,也躲不开进入夏州节度使李家的地盘,而且相比李家来说,北边的地界没准更危险。
看着坐在下首的几位部下脸上的吃惊,李守节安抚道:“强闯肯定是不行的,等进入延州的时候,我自会差人去夏州联络,只要李家明面上点头后,我们再进入绥州、银州。”
“嗯(如此甚好)!”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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