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危险的事情,她完全可以告诉他,为什么要一个人涉险?
她就这么信不过他,想和他撇清关系么?
生气的同时,又伴随着丝丝心疼。
以她对温永康的感情,得知自己最亲近的父亲是被人谋杀的时候,心里会是何等感受?
温凉是个很认真的人。
对,就是认真。
她从不会三心二意,认真学习,认真工作,认真生活,认真对待喜欢的人,认真地铭记着记忆中的人。
她很努力地在用自己的方式为父亲报仇,哪怕温永康已经死了十年,哪怕她有可能会因此遭到报复,落得和温永康一样的下场,也一直在坚持。
挂了电话,傅铮在外面抽了根烟,才回到包厢。
温凉正跟傅诗凡讨论螃蟹为什么会横着走的问题。
傅铮深深地看着她白皙恬静地侧颜,眼底闪这复杂。
晚饭没吃完,傅诗凡已经困得睁不开眼。
傅铮把她抱进车后座,启动车子。
已经晚上九点多,车窗外路灯霓虹灯模糊成一片,时不时传来汽车呼啸而过地汽笛声。
车内很静,静的只能听到呼吸声。
傅铮低声开口,“你接下来一段时间有什么事?”
温凉不答,反问,“我记得姑姑说采风结束要带凡凡回去,你什么意见?答应还是不答应?”
“不答应,我不会叫凡凡回去。”
“姑姑那里只怕不会善罢甘休。”
“我会处理好的。”傅铮从后视镜看了眼温凉,“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我的私事,没必要向你报备。”温凉随意地说。
“那我换个问题,那天在餐厅,是楚思宜推你下楼梯,也是她打了你,你为何不告诉我?”
傅铮在从宁清开车回来时接到了杨特助的电话,杨特助告诉他的。
温凉挑眉,“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不是喜欢她吗?连她害死爷爷都能放过,我这一点小伤又算什么?”
傅铮抿唇,无奈地叹气,“就算你误会我喜欢她,她那样对你,你就这么忍了?”
温凉不吭声,看着窗外路灯飞快地向后退去。
她当然不想忍,只是没办法。
傅铮猜测,温凉对楚思宜的忍让,说不定便是因为案子。
因为爷爷的死,她一直记恨着楚思宜,为了给父亲报仇,被楚思宜退下楼梯扇耳光她都能忍下来,傅铮心里心疼坏了,又气她把自己推得远远的,宁愿自己受委屈也不愿让他帮忙。
“阿凉,你最近是不是在瞒着我什么?你在调查那年的绑架案?为什么?”傅铮忍不住故意问。
温凉还没想好怎么回答,旁边傅诗凡翻了个身,有要醒来的迹象。
她连忙轻轻拍着傅诗凡的小身子。
傅诗凡又睡了过去,温凉手却没停,一直到星河湾别墅。
傅铮也没再说话,目视前方,聚精会神第开车。
汽车停在别墅门口,温凉看出傅铮的意图,说,“你把车钥匙给我,我自己回家。”
傅铮不语,下车把傅诗凡抱上楼,并带走了车钥匙。
几分钟后,他重新回到车上,启动车子送温凉回去。
“现在可以回答了吗?你为什么要调查那起绑架案?”傅铮又问。
温凉烦躁地揉了揉额头,“跟你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