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皇帝要走,宇文堇知晓若不解释,恐怕以后再无机会。
他朗声道:“臣宇文堇敢对天发誓,对昱国对陛下绝无二心,北岭皇帝若想寻我,岂会二十余年毫无动静。生父弃我,我为何要为他鞍前马后?生母已逝,我又如何跟前尽孝?”
齐璟琛止步。
“既知生身父母于臣远去,臣为何还要去伤养父养母的心?臣当做不知身世,只愿留在宇文家尽孝。”
齐璟琛回头:“你当生在皇室,处处由得你选择?”
那语气,藏着几分寻常人家所不能懂的悲戚与愤懑。
宇文堇却是明白的,也是头一回体会到身世二字给自己带来的束缚。
他苦笑:“皇上早已知晓微臣身世,和亲之话不过是想让臣坦白身份罢?”
不然那么多人不指,偏偏指他。兄妹成婚只会招人唾骂,他想拒绝,唯有表明一切。
这便是帝王,为达目的无时无刻不在算计,如此之累,他有何羡慕。
齐璟琛凤眼微敛:“北岭并非属国,你大可不必称臣。念你为朕辛劳数年,朕劝你归去,宇文府朕定当帮顾一二。”
说罢甩袖离去。
高德忠看着长跪不起的宇文堇,长叹口气,亲手搀扶:“宇文公子,恐怕此刻您的父母正为您担忧,您何苦耗在这儿呢?”
真是作孽哟,在此之前皇上有心栽培宇文大人,不料牵扯出敌国皇子的身份。
皇帝身边多的是机密,岂敢放心任用宇文堇?就算皇帝肯,朝中众臣也是不肯的。
云绾容收到王保全递进的消息时,已经是半日后了。
王保全传完师父的话,就见主子不敢置信的神色。
“宇文大人自请辞官,皇上已经应了,那门亲事不了了之。”王保全最后道。
云绾容觉得皇帝故意指婚兄妹这事实在太缺德,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宁乐作何反应?”
“听说辞行宴后,北岭三皇子直接把公主带上返程,估摸着打算归国不承认婚事呢。”
说起来三皇子也是个狠的,看席上他的神色,许是先前已经猜到宇文堇身份。他宁愿让齐璟琛赐婚,也不肯揭露二人实乃兄妹,可见心毒。
如今更是直接带人离开,既不认兄弟,也罔顾人言,野心勃勃,只为自身利益。
云绾容突然有些理解,如果宇文堇无心争夺北岭皇位,也怪不得他不愿相认。
“既然宇文公子已辞官,那谁来给晟儿启蒙?”云绾容想到这茬。
王保全道:“想必大皇子的先生也要换人了,一时半会的恐怕未选好呢。”
云绾容点头:“近两日未见晟儿,甚是挂念,你等随本宫去见见他。”
“娘娘直接召大皇子过来便可,何必亲自跑一趟?”王保全建议。
“正好四处走走,每日留在宫中甚觉惫怠。”
“只是此刻大皇子该在习字,娘娘不妨稍等片刻。”王保全尽职禀告道:“皇后娘娘拨下的宫女太监在外等候,娘娘您且先挑选几个?”
云绾容想了想,也行,便让檀青把人带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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