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知云贵妃同我说了甚?”左妗梅猛地抬头,鲜血沾红单衣渗到床褥上,完好的左眼怒涨红丝:“你什么都知道!这么多年我被你骗的还不够?!”
敏婕妤站起身,呵呵嘲讽:“本小主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你我如今撕破脸皮,何须再装!”
“就因她云贵妃一面之词?”敏婕妤紧道:“骗你的是她!你这半死不活的样子也是因她!如今你受她挑拨,受冤枉的是本小主!”
脸上鲜血顺着小臂缓缓流下,血的气息刺激着她每个毛孔。左妗梅低低哼笑,如鬼魅般吓人:“那你把杯中开水喝下,我就信你,定以死向你谢罪。”
小小茶杯依旧升腾着袅娜热气,敏婕妤回头看看,几不可见地紧了紧拳头,嘲道:“本小主进来看你,出门你就死了,人人岂不说是我害死了你?姐姐好算计。”
“论心机,谁比得上你?”开水无毒,有些人却心中有鬼不敢喝,还敢叫嚷着冤枉?左妗梅有一瞬间的悲呛。
原来真的……是她识人不清?
敏婕妤却说:“本小主念你中了别人离间之计,不同你计较。你也先冷静冷静,本小主给你请位太医。”
见左妗梅停了声,敏婕妤也松了态度:“我敢指天发誓,这些年纯粹想帮你,我为你出谋划策,何时让你失望过?”
有人信誓旦旦,被制住按跪在地的疏影左右摇摆,一时间竟理不清究竟谁在撒谎,担忧地唤了声:“主子……”
然而事情总朝始料未及的方向戏剧般起伏。
就在敏婕妤言之凿凿立论惶惶、另一方立场渐松之时,小满领着个人推门而进。
她好似没看见左妗梅的伤与敏婕妤颈间的狼狈般,规矩朝敏婕妤行了礼,又转身面向左妗梅:“奴婢奉主子之命,为你带个人来。”
她侧身露出身后小厮,道:“娘娘去护国寺上香那日,归途遇见丞相府派人求见你一面。娘娘可怜你父母一片爱女之心,求了皇上接人进宫。”
疏影望向穿靛蓝衣裳的青年,待看清他面庞,不敢置信地睁圆眼镜:“阿寄?”
“想必你们有许多话要说,奴婢先行告退。”小满不作多留,朝敏婕妤又施一礼后告退了。
殿内一时无声,阿寄悄悄抬头,惊然发现左妗梅满身的鲜血,内心大震:“娘娘……小姐您受伤了!”
左妗梅痛得在发抖。
阿寄才想起自家小姐如今处境恐怕请不来太医,能请到太医的那位此刻却在干站着。
他不着痕迹地扫一眼敏婕妤,收回目光,上前探看左妗梅伤势。
然而左妗梅死死不肯松手,右手挡住半张脸,左眼垂敛神色难辨,嘶哑着声问:“阿寄,父亲派你来的?”
“是的小姐,丞相大人和夫人十分担心你,奈何夫人屡次递进宫牌子皆被拒,这次还多亏云贵妃在圣上面前说话。”阿寄口齿清晰道。
“母亲进不来,那府里可有递信与我?”
阿寄摇头:“您处境不好,丞相大人怕写信会被人调包而您无力彻查,被有心之人使计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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