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绾容兴致本就不大,随她安排。
行至中途,紧张的魏李氏不知如何绊到脚,眼看就要平地摔了,云绾容顺手扶了把。
魏李氏没掉脸面,感激地道谢。
云绾容留意到她的装扮,大方得体,但于知府夫人的身份来说未免简单了,不见金玉,簪的珠花虽算精致,但值不了多少银子,手腕上带的居然是个银镯子。
魏李氏觉察她的目光,不好意思地抚住手镯:“娘娘见笑了,民妇念旧,及笄那年家中不算宽裕,父亲便送了个银镯,臣妇一直带到现在。”
云绾容顺势提话:“听闻魏知府两袖清风,看夫人似也不看重财银,为官清廉,值得称赞。”
魏李氏与有荣焉地开口:“娘娘过誉了,身为父母官本该如此。臣妇作为他的妻子,自该不慕奢华,俭朴持家。”
云绾容目露赞赏,魏李氏心头紧张消散大半,贵妃娘娘亲切近人又好说话,夫君交代的事轻而易举完成一半。
进到荷亭,发现这里确实不错,荷叶相连荷花怒放,更有花枝探到亭边,热热闹闹挤挤攘攘的,伸手可得。
嗅着这丝丝缕缕的幽香,云绾容放开心态,虽说皇帝有点坑,但花是真的好看。
她突然心痒,想提笔作画。
然而魏李氏读不懂她的心声,见她目光淡扫左右,以为她兴致缺缺,她这个做主设宴的,内心有些尴尬。
贵妃京中见过多少好东西,看不上这里的荷花实属正常。
才想完呢,就听云贵妃说了句:“不错,颇具野趣,开得真精神。”
魏李氏松口气,笑道:“如今雎湖荷花开得最为灿烂,乃源州一景,能入娘娘的眼,臣妇这赏荷宴办得值了。”
云绾容懒洋洋地伸手,掐了最近的一株莲蓬,拿在手里轻嗅。
魏李氏知晓贵妃长得美,漫不经心摘莲之举连她个女子都觉得别具风情,一颦一笑婉转动人,瞧得她都有些呆了。
听闻“啪嚓”小小清脆声,魏李氏回神,不着痕迹地看她侄女一眼,看来还得花些功夫对她调教调教。
云绾容掰开莲蓬,香椿知道主子是馋里边的莲子了,怕她伤了手忙接过来弄。
云绾容取了颗莲子,似笑非笑地抬头:“夫人设宴,怎么只你我二人说话?行了,想做什么做什么去,都别干站着。”
一群人没在贵妃面前挂上号,大好的机会哪肯走啊,魏李氏在里边打圆场:“她们是怕娘娘觉得无趣,都想留着伺候您呢。”
“别是一个个等着从本宫嘴里漏出点皇宫之事,好带回家中揣摩罢?”
云贵妃笑眯眯的模样,让这群深居内宅的人头皮发紧,熟悉的紧张漫上心头。
魏李氏强撑住,仔细看看笑容有点僵:“娘娘说笑了,多半是她们想说说源州笑谈,让娘娘开怀开怀呢。”
这般生硬的转折云绾容能看不出来?故作不知地点头:“原来如此,本宫初来乍到,对源州的确好奇。”
魏李氏心头大意,悄悄示意约好的夫人开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