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华宫上下被惊醒,灯火依次点亮,一片通明。
等来了似乎依旧满心惦记她家自家主子的皇帝,香椿不知该喜该忧。
说冷落了贵妃娘娘罢,不至于;说独爱她罢,好像又缺了点什么。
但这些都不是她小小宫女该想的。
香椿看向好不容易入睡,被吵醒时一脸疲惫主子,轻轻说:“皇上来了,娘娘可要前去迎驾?”
云绾容理都不想理,拉被蒙头身都不起。
皇帝进来见到个裹得蛹似的宸贵妃,失笑。
“打水进来,朕沐浴更衣。”
一旁小满忙退下去办。
皇帝估摸着云贵妃的脾气,半句责怪的话都不说,洗浴过后挤上床榻准备歇息。
孰料宸贵妃突然发作,猛地坐起:“皇上歇在乾和宫便是,怎非要过来打搅臣妾好眠!”
“呵,好大性子。”皇帝哼声,道:“朕偏来了,有本事你赶朕走。”
“皇上!”云绾容恼了:“您看着臣妾眼睛,让臣妾看看你还有没有心!”
云绾容拽住他衣领,死死盯住他。
她只想眼前之人也能张大眼睛看清楚,看看她那无处宣泄的满腹委屈。
看了好久,死乞白赖的皇帝还是那个皇帝,但眼睛里,却怎么都找不到曾让她沉溺的柔情和纵容。
云绾容怔住。
一点点松手,失魂般远离他几分。
“气朕没来陪你用膳?”皇帝拥住她。
云绾容蓦地将人推开。
防备的模样,让眼前之人僵了僵。
“朕能不想念您?奏章花了朕半天功夫才批完,立马过来找你,你却叫人落了锁,小没良心的。”皇帝睨她眼,像往常般冷哼一声,自顾躺下,伸手便要揽她入怀。
“天凉了,臣妾叫人再添条被子。”云绾容挡住他的手:“臣妾小日子到了,可不能陪你胡闹。”
以往皇帝独宠贵妃,就算每月遇到这几天,都不会冷落她到旁人宫中去的。
皇帝枕着手,也没有离开的打算,揶揄道:“原来如此,怪不得脾气这般躁。”
云绾容转脸不理他,吩咐小满将被褥取来,却是自个盖着,躺到边上,两人离了十万八千里远。
她辗转难眠。
黑夜中听她突然问了句:“皇上说话算不算数?你说回来就让蒙疆再进贡条小母犬给肉松当媳妇儿的。”
“嗯?”
“讨厌啊你,湶州那晚臣妾跟您说私房话,又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你才终于答应的,不记得啦?”
“记得,朕没忘。”
见鬼的记得,南巡时她压根就没同他提过肉松。
整夜无眠。
翌日,天际灰蒙蒙的,皇帝该起身上朝了,熙华宫又亮起灯火。
云绾容窝在床脚坐着,一动不动睁着眼看他。
宸贵妃向来惫怠,懒得起身伺候皇帝梳洗之事,熙华宫里贴身服侍的都知道。
皇帝早就习惯了,甚至不忘取笑她:“今日居然醒了?稀奇啊。”
云绾容问:“臣妾送你的青玉挂坠呢?”
“朕一直随身带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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