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票上有毒。
可怜的伙计,有命拿钱,没命享受。
白千回笑了笑,啐道,一个下人还想作乱,简直是鸡窝里掉了一只蛤蟆,造反了。
听到这句歇后语,衡子轩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
他忽然觉得,这个白千回其实很没有文化,虽然他表面上看起来一副书生气质,会让人误以为他是有文化的。
店老板也笑了起来,他说,我明白了。
白千回哦了一声,说你明白了什么。
店老板说我明白你为什么要杀死我的伙计了。
白千回说为什么。
店老板说因为我的伙计是个奸细。
白千回笑了,笑得颇是玩味,说是什么奸细呢。
店老板一指衡子轩,说是他派来的奸细,在我店里当卧底。
衡子轩一头雾水,说你放屁,我啥时候派卧底了。
店老板问白千回:“我可以从这桌子上下来吗?”
白千回点了点头,沉声说,你绝对可以。
店老板便从桌子上跳下来,一脸挑衅的望着衡子轩,说我从桌子上下来了,怎么了,你要不要咬我一下子啊。
衡子轩呵呵冷笑着,指着黑色棺材,说你一定会躺进找个玩意儿里面去的。
店老板看着衡子轩的样子,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但还是勉强笑了一下,缩到了白千回的身后。
但白千回往后一尥腿,将店老板踹飞了出去。
店老板于空中施展起了轻功,来了一个轻飘落地,不解地看着白千回,问道:“怎么了?突然踢我干啥?我们不是一伙的么?”
白千回冷道:“我们虽然是一伙的,但你不能站在我后面!”
“为什么?”店老板更加疑惑了。
白千回说:“因为你是男的!”
店老板不问了,因为他觉得自己再问下去白千回就要烦了,一旦他烦了,自己哪有好果子吃,他只是嘿嘿笑了两声。
白千回却反过来问他,你懂了吗。
店老板摇了摇头,说不懂,高人的世界咱不懂。
白千回问衡子轩,你懂了吗。
衡子轩不说话,因为他也没懂,但他不想让人知道他没懂。
白千回叹息一声,幽幽地说,一个男人站在一个男人后面是很危险的。
衡子轩和店老板对视了一眼,脸上更加迷惑了。
他们觉得白千回说的话很深奥。
但谁也没向白千回要解释。一个是不敢问,一个是不好意思问。
好在白千回还是有良心的,他作解释道:“当前面那个男人弯腰的时候,后面那个男人突然扑上来怎么办?”说着,他走到窗前,望着往外,吟了一句:“菊花有血人有泪,莫让女性渐憔悴!”
衡子轩抓挠起了脑袋,这是他听过最深奥的说话了。
店老板却红着一张老脸,猥琐地笑了起来,看来,他是懂了。
白千回问店老板:“你为什么说刚才那伙计是个奸细?”
衡子轩吁出一口气,心中骂道:“终于他妈的言归正传了!”
店老板蹙眉凝目道:“因为我让刚才那个伙计喂了衡子轩一碗水,我原先吩咐伙计要在水里掺入泻药,可衡子轩喝了水之后,不仅没有排泄,而且还解了毒,所以,我就怀疑是刚才那死去的伙计偷偷做了手脚,将泻药换成了解药!”
白千回气得脸色刷地白了,再由白转绿,他冲过去,扇了店老板一个大嘴巴子,跳脚大骂道:“谁让你擅自喂他泻药了?”
店老板的下巴骨被白千回打飞出去半截子,呜呜呀呀地再也说不出话了。
衡子轩不由得好笑道:“他喂我泻药,还不是为了想让我把我体内的龙珠给拉出来!”
白千回朝店老板伸出了大拇指,气极而笑:“你牛!他妈的,我就奇怪了,你是怎么想出来这办法的?你娘教你的,还是你爹教你的?”
扑通一声。
店老板给白千回跪了下来,泪流满面。
白千回手一挥,黑色棺材的棺盖子飞了起来,掉落到墙角了。
他对店老板说:“我看你还是回到棺材里比较合适!”
店老板一听,瞪大了眼珠子,赶忙磕起了响头。
白千回一巴掌拍下去,拍碎了店老板的头盖骨。
店老板倒了下去。
白千回又是一挥手,店老板的尸体飞到了棺材里,平平整整地躺了下来。
衡子轩唉了一声,也是一挥手,棺盖子嗖地蹿到棺材上,将棺材盖得严严实实的。
白千回怒道:“你把棺材盖子弄上去干什么?”
衡子轩一愣,说道:“为什么不把棺材盖子弄上去?人都死了,死者为大,还是尊重他一下子比较好!”
白千回冷笑道:“你倒挺假慈悲的,我是见这副棺材不算小,打算用来装俩人的,你却早早地将棺材给盖上了!”
衡子轩指着地上的伙计说,这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了,我会将他单独装殓起来的。
白千回不屑地轻哼出一声,说道,谁说要要装他了,我说是要装你的。
衡子轩冷道,可我不喜欢黑色的棺材,还是你进黑色的棺材吧。
两个人互相对视着,谁也不再说话了。
在沉默的气氛中,空气仿佛正在一点一点地凝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