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上的姑娘醒了。
醒来之后就开始大口大口的咳嗽。
直到把堵在嗓子里的痰全部咳了出来之后,呼吸才慢慢变得均匀。
看着眼前的一切,好像想到了什么,突然开始放声大哭。
她本来有一个美好的家,有父母,有姐弟,有族人。
白天放牧,策马扬鞭。
晚上家人围坐,灯火可亲。
部落里的人淳朴善良,互相帮助,从不勾心斗角,最大的矛盾不过是小孩子之间拌嘴,大人却能看着这场景笑上一个上午。
这一切的美好,在昨天晚上戛然而止。
一队蒙着脸的骑兵,突然闯进他们平静的生活,不由分说开始对部落里的男子进行大屠杀。
连小孩子都不放过。
杀完部落的男子之后,女眷全部被掳走,一起被掳走的还有他们辛辛苦苦喂了一整年的牛羊。
整个过程仅仅持续了半个时辰,就把发展了十几年的一个部落屠杀殆尽。
要不是她被人打晕躺在地上,这时候恐怕已经成了别人的俘虏,扔到那个官兵的床上,成为人家的玩物和生孩子的机器。
这就是生活在草原上最大的悲哀。
她们也想像汉人那样拥有自己固定的城堡,牛羊欢快的在城堡周围吃草,长大。
孩子们在城堡内健康快乐的成长,没有仇恨,没有屠杀,只有温情。
哭够了之后,女子就要吃的。
昏迷的时间足够的长,让她饥饿感加重,一只羊腿在她的嘴里,很快就变成了骨头,喝了满满一大碗酥油奶茶,打了个饱嗝,有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直到太阳西落,才有复醒。
他们一整天的时间没有移动一步。
方卓想着继续前进的意义何在,如果没有,还有继续走下去的必要吗?
姑娘叫阿斯兰,土生土长的草原人,没有任何背景,不属于任何势力,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牧民家的闺女。
夜色悄悄升起,他和方卓坐在篝火旁,讲述着自己的过去和对未来的愿望。
讲着讲着,豆大的泪水就填满了眼眶,眼睛一眨,泪水就顺着脸颊流下来。
也不去擦,任由泪水在脸上肆虐。
方卓递过去一块手绢,阿斯玛用草原话说了谢谢,这才止住了悲伤的情绪。
两人正在无声的交谈,忽然间方卓感觉脚下的地皮在动,一阵闷雷般的响声从四面八方响起。
“猴子!”
侦察兵对周围的态势失去了控制,说明自己人已经遭难。
草原上想要隐藏起来做事,太难了。
猴子马上翻身而起,带着人就要冲出去。
侦察连的士兵手里的火药的已经准备好,火折子就拿在手里,随时点燃引线扔出去。
仇玉和包子以及亲兵第一时间把方卓护在身后。
憨牛、小猪、二狗把一架床弩推了出来,上面五根弩弦一字排开,弩弦已经拉满,五根粗壮的箭矢已经顶在弩弦的前端。
一个雄壮的士兵拿着锤子就站在床弩的一端,只要主将一声令下,他手里的锤子就会落在床弩的扳机上,弓弦会迅速绷紧,把粗壮的弩箭依次送出。
弓弩兵埋伏在山坡不易被发现的一侧,一次性能发十根短箭的弩弓在他们的手里,正在转动绞盘,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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