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你带我去哪?!”
萧逸笙:“洗干净,不然你就睡地上。”
晚歌双眸一瞪:“你不走?!”
萧逸笙感到好笑:“整个皇城都是朕的,朕说要睡在锦秀宫,便睡,你若不乐意跟朕睡一起,你可以睡外头,以天为被,以地为床。”
晚歌认命了,听萧逸笙声音虽无暖意,倒也缓和许多,想着今日一整个下午没白受苦,至少萧逸笙心情好了些许,很快就会放过她了罢...
可下一秒,晚歌便破口大骂:“唔!唔咕噜咕噜...”
萧逸笙直接把她丢进了浴池里!
很显然,晚歌今日从早到晚的罪都没白受,萧逸笙的心情岂止是好了一点,他明明站在那里笑得很开心!
萧逸笙低低地笑着,蹲在池边看晚歌扑腾。晚歌好不容易冒出水来,还有一瞬间的茫然:
不应该啊,萧逸笙明明一直是个温文尔雅的君子,什么时候成了今日这副纨绔子弟的鬼样子!
见他在那毫不掩饰地嘲笑她,晚歌往池边扑过去,拽着萧逸笙衣襟,将他一并拖下了水。
晚歌似大仇得报,笑得开怀,萧逸笙浮出水面,抹了一把面上的水,大力将她扯过来,薄唇便贴上了她那笑意未退的嘴巴。
他吻得狠,倒像是在泄愤,晚歌感到舌根生疼,生怕舌头就这般被他吮断,含泪推搡着他,才推了一下,他便不满地咬了她下唇,两人口齿间顷刻便盈满血锈的腥甜。
两人衣衫尽湿,萧逸笙嫌碍事,便几下除去了两人身上的衣物。正欲有下一步动作时,晚歌的肚子便不争气地响了好大一声。
可怜晚歌今早急着去请安只吃了几口糕点,午时又被萧逸笙逮着一顿折腾错失了午膳,方才还被萧逸笙克扣了晚膳,也就下午时萧逸笙做完事情后让她小憩了一阵,她简直浑身乏力,腹中饥饿,一点气力也使不上来,软软地倚在萧逸笙的怀里,再掀不起什么浪来。
萧逸笙动作一顿,晚歌委屈得不得了,抽抽嗒嗒地道:“陛下,等会你好了、能不能让我...吃、吃饭...”她一边抽噎一边把嘴巴撅得老高,垂着头,还小心地瞥萧逸笙,确实满脸委屈。
明明是她自找的,现在反而成了委屈的那一个。
萧逸笙在心底默默叹了一口气,停下了原有的动作,转而帮她洗起了身子。晚歌有些紧张,但萧逸笙只是洗着,并没有过多的动作,知道他放过她了,也就乖乖让他洗。
宫人早就被他遣散,此时偌大的锦秀宫内一个宫人也无,萧逸笙将她打横抱起,湿衣裳穿了也无济于事,两人赤着身子回了后殿。怕她冷到,萧逸笙把她塞进了被褥里,在她殿里寻了件宽大的浴衣穿上,转身走了出去。
晚歌抓紧了被褥,不知所措,睁大双眼看着榻顶,倒也没睡着。不多时,萧逸笙端着一只陶罐和一只碗走了回来。他打开陶罐,一阵辛香窜入晚歌鼻腔,她撑起身子,萧逸笙盛了一碗粥坐到她身边,吹凉了喂给她。
晚歌的确饿得慌,没有矫情,就着他递来的勺,一口一口全吃了。直到陶罐见底了,她才反应过来,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陛下...这是你煮的吗?”
萧逸笙淡淡颔首算作回答,拿着陶罐和碗又出去了,回来时还从庭院里顺了一件晾干的里衣给晚歌穿上。晚歌还沉浸在他贵为天子竟然会下厨的震惊中时,眼前一暗,萧逸笙已经将最后一盏灯拂去,在她身畔躺下。
晚歌扭头问他:“陛下,你什么时候学会做膳的?”
萧逸笙淡声道:“有一阵子不敢吃旁人做的东西,便自己学了。”
晚歌沉默了。他以往是太子,捧他的人多,想害他的人更多。他们二人得以相识,也是他遇刺为她所救,这才有了交集。而她竟也是欲要他性命的人之一...
她甚至在想,兄长遇害确实不能怪他,他不过是按规矩办事,换谁都一样留不住兄长的命...随后又慌乱地晃了晃脑袋,把这个想法赶了出去。
晚歌心虚地别过头,又闻他道:“现如今异己大多已除,无需担忧性命,你便不曾见过我亲自动手罢了。”
晚歌闷闷地说道:“你怎么还敢跟我睡...”她不算一个当除去的异己么,她昨夜还...
萧逸笙没再答话,定定地看着她。晚歌把头扭过来,借着窗外的微光撞上了他的视线。
晚歌觉得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
许久过后,萧逸笙才低声道:“因为是你,我不信你还会...”不信你真的不爱我。
晚歌把嘴一抿,心中酸涩。
她有些哽咽:“娘亲和兄长...他们如今都不在了。可我真的放不下...”
昨夜那个噩梦就算最好的证明。
她转过去背对着萧逸笙,“陛下对不起,可是我...真的不知怎样才是对的了...晚歌似乎做什么都是错的...”无论偏向哪一方,好像都是过错。
萧逸笙从背后抱住了她,叹道:“晚歌,莫要再提了...”
晚歌抽泣的声音越来越弱,最后沉沉睡去了。
萧逸笙心想:千万不能让晚歌知道,母后当年做了什么...她若是知晓我一直都清楚这些,必当会恨死我...
萧逸笙心事重重,将怀抱收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