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一口气,替卫敛上朝去了。
顺便狠狠在小本本上又划了“正”字的一笔:这是第七回替卫敛上朝。
某天,姬越看见小本本上划满的两个正字,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
他得治治卫敛的懒病,不能再惯着他。
姬越打定主意,第二天醒来无论卫敛怎么装可怜,他都不会心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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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酸。
卫敛猛然睁开眼。
入目的面容让他神色一怔。
……秦王姬越?
他为何会与秦王躺在一张榻上?还,还被他抱在怀里?
卫敛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他和秦王交战,被秦王打晕。再次醒来,便是他与秦王同睡一榻……
他僵硬地低头,发现自己身上一片狼藉,从脖颈到腰腹皆是斑驳痕迹。
身后更是酸软不堪……
青年狠狠颤了下眼睫,手指攥紧被褥,竭力保持镇定。
秦王趁他不注意……强要了他?!
过于震惊的认知让卫敛都忘记疑惑自己身上的伤痕全都消失不见了。
卫敛神色冰冷地注视睡梦中的秦王,对方此刻呼吸均匀,毫不设防。
这可不像姬越警惕的作风。
卫敛下意识就想去摸枕下的匕首,想趁机杀了秦王,但什么也没有摸到。
也是,他是被秦王俘虏来的,怎么可能还有匕首随身。卫敛讥讽地想了想。
这一番动静已经让姬越醒来。他坐起身,看着眸光冷冽注视自己的青年,微微愣了愣,正要说话——“今日你必须去上朝。”
然卫敛更先一步,冷声道:“孤原以为秦王陛下是正人君子,却也会做出趁人之危之事吗?”
姬越听到那个“孤”的自称,沉思一瞬。
阿敛为帝君,自称与他一样都是“朕”,怎么又变回为王时期的“孤”了?
难道今日是想玩角色扮演么?
姬越一本正经道:“孤就是趁人之危。”但是先发制人怪孤也没用,该上朝你还是得去上。
卫敛手指攥紧,眼中迸发出恨意,浓烈得叫人心惊。
姬越一怔,阿敛这演技真是更精湛了。他都差点信了。
他听卫敛恨声道:“秦王陛下既敬孤为对手,何不给孤一个痛快,如此折辱于孤算什么!”
姬越:“……”
姬越感到事情有点不对。
阿敛是不是入戏太深了?
姬越诚实道:“你身子很好玩。”
青年听了此句,面色愈发苍白,低声诘问:“你把孤当什么?”
他以为他与秦王至少是彼此尊敬的对手。他们既针锋相对又曾彼此帮扶,曾一起掉落山崖共度难关,一同困于大漠饮血求生,互相欣赏亦敌亦友。更有过约定,若有朝一日二人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那一定要死在对方的剑下,方不算遗憾。
……可对方却毁了这个约定,如此轻贱于他。
太可笑了。
他竟对这样的人……动过心。
姬越见卫敛这脆弱的模样,着实有些心疼了。他与卫敛早已熟稔至极,平日里讲些骚话对方都能骚回来,怎么今日反应这么大?
他招架不住卫敛这般模样。
姬越举手投降:“朕错了,朕今天替你去上朝,求你恢复正常。”
卫敛咬牙道:“楚国还没投降呢,你怎么就自称上朕了?”
姬越眯了眯眼。
他语气突然冷了几分:“你是谁?”
——时空分割线——
秦王宫。
床上躺着眉目精致的青年,身上的伤口都已被涂上药,细细包扎好。
姬越凝眉:“他怎么还没醒?”
一个手刀而已,不至于让人晕这么久。
太医小心翼翼回答:“回陛下,楚王陛下是战斗精疲力竭,精神消耗过度,才昏睡得久了些。”
盗取兵布图后以一敌百还与姬越打了一架,这换个人命都没了,昏睡不醒已是万幸。
姬越眉头稍稍舒展了些。
宫女端来药:“陛下,药熬好了。”
“下去罢。”姬越淡声。
“诺。”
等人都退下,姬越将人轻轻扶起,端起药碗,拿勺子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吹,确定温度合适,才喂到卫敛嘴里。
青年安安静静地阖着眼,瞧着很是乖顺。
“孤真想杀了你。”姬越语气平静,“不用说你也知道。”
“可你不知道。”
君王捧着药碗,落下一声轻不可闻的喟叹。
“孤也是真的喜欢你。”
不知是不是听到了这句话,青年睫毛轻轻颤了颤,突然睁开了眼。
那双眸子温润干净极了,不复以往总是覆满寒霜的冷冽。
卫敛看到姬越,下意识唤了声:“夫君?”
姬越手一抖,“啪”的一声,药碗摔在地上,摔个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