栎阳城下,暮色四合。
借着圆月有缺的微光,水泽看到七尺高大的城门上挂着“栎阳”二字的城匾,吐出一口浊气,带着六位手下进城。
守城士兵眼看来人衣着,相视一眼,举起长枪拦住水泽。
今日午时,栎阳张侯就收到长安传来消息,凡遇到北朔狄人立刻抓捕。
而之前他听到自家长子被一个北荒小子打得落花流水,对北荒狄人甚是憎恨,便把立刻抓捕改成格杀勿论。
老幺一看,露出凶相,喝道:“什么意思,这栎阳还不让俺们北荒进了?”
士兵们见老幺一副要杀人的模样,又见后面几位都是身壮如牛,手握长枪发抖。
也管不了三七二十一,四人一同出枪攻向老幺,那知老幺双臂开弓,左臂一抬,四杆长枪被扣在腋下,右掌为刀,咔嚓一下,折断士兵枪杆。
几人一惊,已经慌乱,老幺收势,踏前一步,来了个猛虎开山,拳劲如大风,四人狠狠撞在城墙上,一口精血喷出,昏死过去。
水泽见老幺收拾完四人,点了点头,便向城内走去,后面六位壮士紧跟着。
一群士兵也敢歧视北荒,连一个城门都不让进,水泽心中暗暗发狠,她却不知道是义在长安出了事。
一股强劲的气势冲击四周,老大一看,便知可汗心有怒火,说道:“可汗,不如我们直接去城主府闹上一闹,让他大夏敢歧视我们北荒。”
水泽思索片刻,既然已经答应谨要攻打大夏,日后两国必定会成为敌国,结局已定就让过程走得更快。
不过她转念一想,如果今晚大闹栎阳,传到长安祁帝耳中,又恐担心义的安危。
“水泽姐姐,是你吗?”
后面远远一道熟悉的声音,打断了水泽的思路。她回头望去,正看到染柔蹦蹦跳跳奔来,不仅如此,她还看到了义还有今日在江边邂逅的那位白衣男子。
心中一堆疑问等着染柔这个跳脱的小兔子来解答。
不过片刻,染柔一把抱住水泽,喜极成泣,带着嘤嘤哭声,“水泽姐姐能见到你真的太好了。”
水泽听到染柔哭音,看着她憔悴狼狈的样子,听出言语中一定受了什么委屈,摸了摸她的头,“没事了,没事了,姐姐会保护你的,是怎么一回事?姐姐替你出气。”
染柔相识水泽不过是那晚,可就是这样,水泽的外表冰冷,在染柔心目中是一个强大的姐姐,在那种身受委屈时,便会忍不住向对方倾诉,而水泽也会给予安慰,这是一种默契。
染柔止住眼角泪花,松开水泽的怀抱,然后长话短说,把他们同祁帝比骑射到被暗杀再到得靖相救说了一遍
水泽听着染柔的述说,一旁靖看出她们相识,向义问道:“那北荒女郎是谁?”
“靖大哥,她是我表姐。”义如实回答。
靖觉得该离开了,从怀中把凌烟令取出交到义手上,道:“这个是她在江边落下的,你把这个交给她吧!”
义接过凌烟令,低头看了看,还真是额各其的那块,抬眼时,靖已经不见踪影。
义喃喃一句,还真是个奇怪的人,从始至终都只知道他单字为靖。
水泽心中已然把事情了解个大概,祁帝妒义之才,派遣杀手刺杀义,而他们知义谨慎,无法下手,便从染柔这里突破,实在可恶至极。
还有谨这个家伙,把义弟留在长安,想不到他竟然利用义弟来对付祁帝,一来借机夺回兀山,二来让我北荒与大夏早日成为仇敌,好家伙!
钟离义走上前来,说道:“额各其,这是靖大哥捡到的。”
水泽又忆起那山头的一眼,那树梢听的一曲,还有那缥缈如仙的白衣男子,原来他的名字叫靖。
“水泽姐姐,你想什么呢?那么入迷?一旁的染柔见她走神。
水泽没有作答,望了望四周,有些失落问道:“那他呢?刚才还见人影的。”
“应该离开了吧!额各其认识靖大哥?”义问道。
“山水相逢,一眼相识而已。”水泽平淡如水,暗道:下次再见,欠他一声谢谢。
“好了,向大夏讨债了,就从栎阳开始吧!”水泽脸色一冷,冰冻三尺的气势让周围空气冷了几度。
“老七,老幺你二人先带苍王和染柔公主到城中客栈疗伤,其他人跟我去城主府会一会张侯。”水泽命令众人道,语气威风,不容拒绝。
义听见水泽这是要大闹栎阳,天性好动的他怎可安于修养,支支吾吾道:“大汗,那个我……”
“我什么我,这次受伤还不反省反省自身原因,暗夜听风的本领还没学到家呢,又想给我逞能。”
染柔见水泽对义生气喝道,也知道她是关心义伤口,再不处理就会留下病根,
打了圆场道:“义哥哥,就听水泽姐姐的,我们安心养伤,再说水泽姐姐出手一定能教训他们的。”
“对了,染柔你可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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