奄奄一息的我,眼见就要断送黄泉。
此刻我的脑海里只闪现了一个背影,那是梦中的黑影。
就在千钧一发之间,白衣和尚,盘腿席地而坐,左手捻珠,右手做曲直之势,闭目念咒。
无数道白光从他身体里向外放射,迅速扩展开来。
狂风骤起,一股强大的内力,迸裂出来。
八爪鱼般的槐树藤蔓瞬间肢解,支离破碎。
紧锁住我脖子的藤条瞬间化为乌有。我喘着虚弱的气息,不幸中的万幸,他救了我一命。
“阿弥陀佛”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磁性而低沉。
携起古琴和紫霞禅杖,他卸下竹篓,看了看我,确认我还活着,松了一口气,又合上盖子。
黑烟者溜得极快,稍纵即逝。
白衣和尚徒步急形。
他一直向东走,不知走了多久,天色渐晚,晚霞染红了天。
终于见着一个村庄,这里人烟稀少,大概只有六七户人家的样子。
房屋破旧,依山而建。
叩!叩!叩!他在最近的人家门前敲门。
敲了好些下,才渐渐听见,有人慢慢挪步过来。
“吱呀”开门的是一位,头围白巾的老妪,矮个,驼背,瘦脸,清癯的脸上却有一双明镜般的眼睛。
“施主可否行个方便借宿一宿?”
老妪并没有应答,只是敞开大门,挥手示意,转身就往黑漆漆的屋子里去了。
白衣和尚尾随其后。
临近夜晚,屋里点着蜡烛,破旧的老房子,秋风萧瑟,吹得烛光晃动不已,摇摆的没有任何规律。
我莫名的缩紧身子,只感觉脊背一阵凉风。
奇怪的老妪,诡异的老房子。
和尚却丝毫不怯场,依然镇定自若。
整个房子里就老妪一人住?我探着小脑袋,却没有发现其他人的存在。
老妪头上扎着白巾,显然家人刚去世不久。
她没有带我们往大厅走,而是靠右往偏房方向。
我不自觉的往正厅方向望去,那儿点着火烛,隐约看见悬挂的纸钱,还满眼悬吊的小纸片人儿,随风摇曳。往下望去,有一口木头棺材,闪闪烁烁。我吓得往和尚后背靠去,紧紧贴着竹篓。
果然刚死了人。活了九十九世还是改不了胆小的诟病。我在心里打趣自己:真没用。
棺材里死者是谁?和老妪又是什么关系?刚刚和白衣和尚打斗的黑影又是何人?和死者有关联吗?
正在我思绪翻飞的时候,老妪把我们带到了偏房。
“有劳施主!”白衣和尚向老妪点头示意感谢。
老妪没有任何表情,转身蹒跚离去。
这间偏房陈设十分简陋,没有任何修饰,破败的木床有些起皮掉漆,屋里散发着霉味儿,就着微弱的烛光,看见桌上有一层厚厚的灰。房屋四角还有些许结了许久的蜘蛛网。
和尚合上门,抚袖挥去尘埃。一瞬间屋子的灰尘一扫而空。
真厉害!这需要修炼多久的法术才能到这般境界。我在心里思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