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刚刚拔擢为二级官。中枢当时恐怕不知此时,今日诏令下达,宁夏已迁为二级官,实在不宜再迁。
还请中使代为禀明,过厚之赏,下官担心君象先无福消受。”
边章倒不是对宁夏有意见,而是他前面刚给宁夏升迁,现在中枢又来迁官。
不止他难以接受,整个州衙恐怕无人能够接受。
现在的问题在于,二级官的升迁,不必上报中枢。
中枢不察,再给宁夏迁官,宁夏就成了三级官。
三级官什么概念,整个中祥州,三级以上的官员也不会超过三十个。
而且一旦宁夏升迁为三级官,必定要执掌一部。
中枢还点明了宁夏继续主导改制推进工作,这就意味着宁夏的本官只能是在督导司。
如此一来,将郑元子置于何地。
郑元子一挪位置,方方面面都受波及,影响太大,这是边章不希望看到的。
中使冲边章拱手一礼,“边大君若有疑问,可以向中枢呈文,本官只是来宣读诏书的。边大君若不接诏,本官立时就离开。”
中使可不管中祥州的种种瓜葛,他来宣诏,下面人接诏,再好吃好喝地奉承,他走完流程返回玄霆京,就算完成任务。
传诏这么多年,他还是头一次遇到讨价还价的,他心里能不窝火。
曹英轻轻扯了扯边章的衣角,传音道,“大君,这是中使,惹恼了中枢,对咱有什么好处。中枢既然下诏,即便是超常之赏,也绝不会收回成命。
再说,大君志在中枢,何必为区区小事,惹得中使不快。他若返回中枢,吹上一阵歪风邪气,大君岂不是得不偿失。”
边章瞬间惊醒,赶忙道,“边章接诏。”
中使传了诏,便返回玉撵,作势要走。
边章赶忙上前,曹英一挥手,众官堵在玉撵前,殷勤呼唤中使下马。
三请三让,中使赚足了眼球后,才从玉撵上下来。
边章等高官奉承着中使离开后,宁夏身边也挤满了,皆向他贺喜不绝。
宁夏心中激荡,面色如常,虚应着场面。
傍晚时分,他正在院中静坐,盘算着时局的变化,曹英登门造访。
“真是自助者天助,从中使口中才知道,你这次在督导司推进的改制工作,在各州独树一帜,震惊了玄霆京。”
曹英直接在石桌上坐了,“原来,这次的改制工作,毫无起色,唯独我中祥州成了亮点。你的名字已经上达天听,中枢有意竖立典型,这才发下超常之赏。
阴差阳错,才让你几日内,两次迁官,简直就是奇迹。”
宁夏道,“我更关心督导司以后是谁说了算?”
曹英道,“郑元子是个聪明的家伙,既然中枢下诏点明让你继续主导改制工作,他就知道大局已定。
欢迎中使的酒宴过后,他已经主动向大君提出希望转迁了,大君也不好得罪他,答应代他向中枢呈文。以督导司做出的成绩,郑元子极有可能被调往玄霆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