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言觉得自己其实是挺薄情的一个人,本与自己毫无关系,她自己并不是真的凤九言,而抱着自己大腿的三名女子也一定知道自己不是真正的凤九言,为何明明不是,为何这样作为?
或许自己的好奇之心被起,那自己便会从了她们的意吧。
她的神色一如刚才与马贼对战时的平静,望向西边的夕阳,不知道她在想着什么。
场面竟然是那样的尴尬,凤九言迎着风沙而立,三名年轻女子匍匐在地,拖拽住她的腿以及裙摆。
她们是把今生一不平事都想了一遍,才能哭得这般肝肠寸断!
大概哭了有半个时辰,丝毫不见凤九言有半分的悲悯之心,年纪大点的女子心生悲愤,有点恼恨凤九言的无情。
她似乎已经不记得她前面在心里打得什么小算盘,把一个陌生的女子以及她们三人救命恩人强拉进她们祸患连连的寨子里,是否有违道德?
说完她松开了凤九言的裙摆,那两个年轻女子也放了手,三人照旧跪在沙土上等待着凤九言的答复。
凤九言的秀眉一挑,嘴角扬起,淡淡道:“以退为进,不错!就这么想我到你们的寨子里去?那我倒是有点后悔了,刚才在那群马贼前面,就该避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说呢?”
女子低下头,干裂的嘴唇一开一合道:“小姐面慈心善,一定是慈悲佛陀转世,恳求小姐大发善心,好人做到低,送佛送上西。”
凤九言微微的眯起眼睛,“好话都被你说去了,我若是不送,岂不是要被你们戳着脊梁骨骂?”
在此居住的寨民多是服罪流放而来的罪人,他们释罪之后,就居住在此,然后在留罪寨生根,只是贫穷得让凤九言难以想象。
寨主的房门都要弯着腰才好进去。
寨主凤堂瑛在黄泥沙做成的土坯炕上躺着,久病在床的他,骨瘦如柴,双眼凹陷,房里的气味实在是难闻,屎尿霉湿混杂在一起,让人无法喘气,一扫四周,连个透气的小窗户都没有。
凤九言进来之后,其他人就退了出去。
“孩子,他们心好狠,把你牵扯进来了,对不住。”老人浑浊的双眼望着跟自己的女儿有点相似的凤九言,老泪纵横。
他自顾自的继续说道:“我的九儿夏天离开寨子就再也没有回得来,为了这个寨子,我说我的九儿带着兵家手札逃了出去。没有想到,他们如此作为,让你来做替罪羊。哎,罢了,凤家得此下场,在老天爷给我族的惩罚啊。怨不得啊,怨不得!只是害了你。”
凤九言对他所说的兵家手札没有任何的兴趣,道:“我马上就会离开的。”似安慰似肯定。
“不,不,你走了,那些人一定会铲平了寨子,罪孽啊,都是这兵家手札惹的祸。”
凤九言没有说话,老人的眼泪不再流淌,双眼挣得老大,盯着残破的屋顶,恍惚间,他看到了他的族人、他的爹娘、他的妻子和他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