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多了,屋里没开灯,很黑。
方绯踹掉鞋,脱掉沾满寒气的棉袄,在墙壁上摸索着找灯的开关。
“吧嗒”灯开了。
玄关处有唐珩摆放整齐的皮鞋。
看来人在家。
之前的人都是一起住在方绯那里的,来这边的机会到是不多。
公寓里有两间卧室,一间做了杂物间,另一间用来休息的此时正黑着灯锁着门。
这是睡了?
还把她锁门外?
方绯有点莫名其妙,过去敲了敲门:“唐珩?”
回答她的是一片沉默。
“唐珩?”方绯蹙着眉,自己这是啥时候惹到他了?
一通翻箱倒柜终于找到了房间的备用钥匙,推门进去就隐隐看见被子鼓起一个大包,一动不动。
“怎么了?”方绯蹭到床边,揉了揉唐珩留在被子外面的脑袋瓜。
她怎么觉得这人在跟她闹别扭?
真是活久见,原来唐总也有这么一天。
唐珩的脑袋还在试图往被子里缩,并不想搭理这个打了七个电话都不接的渣A!
见他不给反应,方绯眨了眨眼,也不纠结该怎么把他从被子里挖出来了,她干脆也躺在床上,伸长手臂连人带被子一起抱了个满怀。
棉被蓬蓬软软的,把唐珩裹得像只大蚕宝宝。
“松开我。”唐总恼羞成怒了。
“我就不!”方绯把他抱得更紧了些,脑袋凑过去也埋在柔软的棉被里,与唐珩对着鼻尖相望,“下午没接到电话是我的错,你别气了,嗯?”
反正不管三七二十一,在唐珩面前绯哥就直接把头低。
唐珩不想理她,别别扭扭地想翻身。
方绯当然不准,把人抓回来嘴唇就贴了上去,这才感觉他嘴唇很干,皮肤的温度也比她的高了很多。
她整个人瞬间清醒了,将自己的额头与他贴上:“发烧了怎么都不说?”
唐珩抿紧了嘴,怎么没说,他打了七个电话她都没接,心里一直在委委屈屈地冒酸水。
就她录的那个节目,里边好几十号男性Omega,哪个不比他年轻貌美!
唐总心里苦但唐总不说。
理智上他也明白,那是她的工作,而且是他亲手推到她手里的工作……想到这唐珩就更酸了。
方绯起身要去找药箱,可不能让他这样烧下去。
唐珩迅速拽住了她的手。
不想让她走。
方绯垂着眼,上次见他这般脆弱模样还是初次见面的时候,身体明明就很难受,却偏偏忍着不说。
他这人总是这样,变着法儿的让她心疼。
拨弄了几下他额前的碎发,她捏了捏他抓着自己不放的手:“乖一点,我去拿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