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梦魇

。高眉骨，眼窝深陷。两条纤毫毕露的浓黑柳叶眉，眉间距窄，两眉头几乎连在一起，不得不经常用刮眉刀刮干净点儿，要么显得不随和。双眼皮极阔的大眼睛，自小被女同学羡慕，但是我从没觉得有什么特别。

    眼睫毛不甚浓密，但是好在长，尖尖地翘出眼尾。鼻子自山根就高耸，微微有一点驼峰。鼻子过于细巧，虽然脸型小巧，老远依然看不清鼻子，小时候总有人说我脸上只有眼睛没鼻子。

    这么仔细一打量，我和罗志还真的有几分相像。

    罗志转脸就哭丧着脸看着我用撒娇的语气问：“师傅啊，业绩日你准备的怎么样了？我这边八字还没一撇呢。”

    我挑挑眉毛对他说：“我没事啊，朱姐和琳姐都说要续课，我叫他们那天过来签合同就成。”

    罗志羡慕地说：“师傅你好厉害，我该怎么办？”

    罗志的确是个练健美的好苗子，刚到健身房实习的时候，还在健身学院没毕业，瘦咩咩的。现在入职才不到一年，要肌肉有肌肉，要线条有线条。而且天生头肩比优越，腰又细，是健体比赛的天赋型选手，加上五官出众很受店长喜爱。

    唯一缺点就是毕竟学校刚出来，人情世故没那么通透，业务也不够熟练，脸皮又薄。所以业绩一直中等水准。

    我向他伸出手来：“手机拿来，你不是现在手头有二十几个会员吗？我帮你排查，咱们不要无的放矢，搞群发，以免把那些不坚定的会员推的更远，只找可能买课的会员搞个一击即中。”

    我们一起分析了他所有的会员，最后选定了一个全职宝妈宋小美。小美产后不到一年，身材丰腴，减肥的愿望比较强烈。其次，看她动态不用上班，全职在家看宝宝，而且婆婆和月嫂都有帮着看孩子，说明她家境富裕，而且有时间来上课。

    我就建议罗志主攻她一个，以买课送课的方式来引导她买课。罗志听完之后豁然开朗，拿着手机跑一边做功课去了。

    忙碌的时间总是好过的，下午连着五节私教课，不知不觉天又黑了下来。

    我看看表，晚上八点了。一阵难以抵挡的困意袭上心头，我跑进私教室，找一个角落蜷缩着昏睡过去。

    我走在一座宽敞的石桥上，石桥下是水流干涸，布满巨大卵石和荒草的河滩，我转身定睛分辨：这不是厂区门口的那条河吗？

    我走着走着就看见一栋青灰色的多层楼房，抬眼望去，看见最西边单元的四楼阳台上，母亲正站在防盗网包裹着的阳台玻璃窗后面，面无表情的看着楼下的我。

    我焦急地对母亲喊：“妈！你别怕，我来了！我来救你！我来带你走！”

    可是我在楼的前后左右打转，都找不到上楼的入口和楼梯。我一边绕着楼狂奔，一边流着泪大叫：“妈你等我，我带你走……”

    忽然间我被一只手摇醒，睁眼一看是罗志，俯着身子担忧地看着我问：“姐，你是咋了，又哭又叫的？”

    我摸摸眼角，还真的有泪：“没事啊，做了个噩梦，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