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这条件也太苛刻了吧?”
当吴涯将自己的条件大概说了一下之后,整个走廊里都回响起了裴厂长的声音。
不满,夹杂着不忿。
承包。
说得好听,是他先垫资。
而且利润都归晨思所有!
可实际上呢?
竟然狮子大开口!
一年就要他三万!
三万啊!
一个纺织车间,总共需要投入的资金最多了也就是十五万。
精打细算,一年的利润顶天六万。
两年半,回本。
这是行业同行的算法。
可这小子,打着承包给晨思的名义。
一下子就要拿走一半!
这是利润都归晨思的做法吗?
这是趁火打劫的手段!
而且对于回购,也给他规定了期限。
最快一年,最晚两年。
就按一年算吧。
三万。
到时候自己还得将他的设备全盘接手。
等于是自己投资,他赚了一半利润!
天理难容啊!
可若是两年呢?
他到时候入账净收二十一万!
怎么算,裴厂长都是个鳖!
“吴涯,你这样做我很为难的!你想过了没有?这样的条件,上面是不会同意的!而我们是为了将此事促成,互惠互利不是吗?”
但最终,裴厂长还是强忍了下来。
毕竟这件事情,对自己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
一旦促成,大功一件。
很有可能就因为此事,而将自己已经到头了的仕途再次开启!
调入街道,担任企办负责人也未可知呢!
所以。
为了看得见的前程,裴厂长还是决定低头。
决定忍气吞声。
再跟吴涯好好磨磨。
不管怎么说,他们之间的合作也是愉快的。
再加上吴涯年轻。
或许自己痛诉一番革命家史,外带一番利害得失分析。
这小子,就会扛不住而做出让步呢!
那样一来,皆大欢喜。
可,他把吴涯想简单了。
这小子是年轻,但那是重生而来的年纪!
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那是年少青春才会上的当!
因此。
“呵呵裴厂长,一年三万,是我刚才在路上经过了仔细盘算的!你看啊,一个车间最少得投入十五万吧?如果我把这十五万用在其他地方呢?就比如哈,我用这十五万到其他布匹厂去进货。你觉得,我现金交易一把一清,在价格上我还砍不下三万块吗?”
吴涯一声冷笑,神情笃定。
言辞之间,满满的都是实在不行,就一拍两散的味道!
到其他厂进货,用现金交易压人。
裴厂长听出来了。
吴涯这个比方,他就不是个比方。
而是……
赤裸裸的威胁!
你裴厂长不同意?
那就当我的提议没说过!
我提着现金,到别的厂进货。
以雄厚的财力,以及庞大的用量。
别说一年三万了。
只要周转的快速,折算下来五万都没有问题!
而之所以跟你合作,那是因为咱们一直以来合作愉快。
我吴涯不想肥水流了外人田!
但鉴于此,我一年三万也是给了你裴厂长天大面子了!
毕竟,我也是损失巨大。
最少两万!
两万啊!
什么概念?
你还不仅不领情,居然还要我让步?
可能吗?
“这……”
裴厂长一张老脸,也顿时皱成了榆树皮。
的确如此。
从账面上来算的话,吴涯一年三万都亏大发了!
可是从实际出发,尤其从承包这个概念来看的话。
这一年三万,却又有些多了!
怎么办?
若真是按照一年三万报上去,最终批复的可能性虽然也有。
但肯定不大!
甚至,还会因为领导们斟酌利润是否合适。
而耽误了批复的进度!
结果最终,一旦拖延到了三年时间的话。
那不仅违反了跟吴涯所签协议约定的时间,还会因为承包费太过昂贵。
结算下来不符合最大利益。
而被放弃回购!
那,可就麻烦了!
但是,真的放弃这个机会?
说实话,裴厂长又十分不舍!
自己坐在这个位子上,已经整整八年了!
一眼看去,仕途已经到了南墙。
在不赶紧想办法寻找突破口,这一厂之长就是他的最后结局!
而突破口?
毫无疑问,开创改革先例,为集体谋利为工人谋福利。
就是目前格局下,最大的功绩!
一旦成功,绝对可以上位!
所以,怎么办?
经历了半声风雨,面对过无数抉择的裴厂长。
此时也彻底乱了心智!
而吴涯呢?
“嘘~嘘!”
则是吹着口哨,优哉游哉一言不发。
只顾低着头,品着茶。
偶尔看看自己的小喇叭。
不急。
所谓关心则乱。
你裴厂长是怎么想的,我吴涯心知肚明!
想升官。
可又不想付出太多的代价,冒太多的风险。
总想着,把成绩做到最好,把利益给己方争取到最大。
这样,政绩才能最大化!
但,这可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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