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越向自己走來,段霖晖心中一沉,他知道,江越一直都是萧城毅的人,此时來找自己,必定是有什么事。
江越见到了段霖晖,先是行了一礼,而后满脸堆着笑容,对段霖晖说道:“段大人,今日可好。”
见着江越脸上虚假的笑容,段霖晖心中便一阵犯恶心,他素來与西平王关系都不好,所以也不需要给江越什么好脸色,所以段霖晖只是冷冷一笑:“江大人,您有话不妨直说,我们都不是來虚招的人。”
江越沒想到段霖晖如此开门见山,所以他愣了一愣,而后很快便恢复了过來,继续笑道:“段大人果然是聪颖机智之人,知道江某要说什么。纵观现在朝廷,有才之人比比皆是,但是能让江某佩服的人却屈指可数,唯有三人而已。”
“三人。”段霖晖见他说话卖着关子,也有几分兴致,便问道:“是哪三人呢。”
江越一笑,缓缓道:“这第一位嘛,已经离任有几年了,可是却一直是江某最为敬佩的人,那就是上任吏部尚书苏普。想想他,在太宗在位的时候变委以重任,周旋于洛文卿周围,九死一生。他担任吏部尚书的时候,谁敢触他一个眉头,我想若不是苏普大人自己不想要在继续为官了,只怕是沒有人能够让他离开那个位置的。”
苏普的一生,道起來也真可以说是一件传奇的故事了,他为人刚傲却又极为机警,冷峻却又城府深沉,一生为官,从未做错过任何事情,说是江越佩服的人,并不奇怪。
江越又继续说道:“那么这第二个人嘛,也很好猜。那边是现今镇守山海关的镇国大将军姚照珂了。其实江某最佩服的将领应该是当年的龙帅龙靖枫。龙家在洛华之乱之中满门落寞,若不是龙帅那时站出來,撑起了一国的兵力,让龙家重新成为我大靖最为重要的一脉,如今的龙家只怕早就落寞了。只可惜,龙帅死的太早,也太可惜。不然我朝现在必定四方无虞。”
“龙帅死后,镇国大将军接替了他的衣钵,成为我朝最中坚的力量,常年镇守山海关,如今也是四方威名。而且,姚照珂将军为人正直刚毅,却从不得罪他方之人,一直名声非常好。位及如此,却能够不卑不亢不偏不倚,实在是江某佩服之处。”
江越这么说,段霖晖不由笑了起來:“哼哼,我竟然不知道,江大人敬佩的竟然也会是正直忠义之人。我以为江大人只会敬佩诸如赵高、王莽之类的权臣罢了。”
段霖晖明着讽刺自己,江越也不生气,只是笑笑说:“段大人说笑了。赵高王莽皆是弄臣,我如何会将他们二人当做自己的榜样。”随后他又补充道:“段大人,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江某的所作所为,甚至是很反感,想必我刚刚的一番话,你一定也不喜欢。只是,虽然我可能某些事情做得不对,却并不能代表我沒有一颗忠义正直的心。”
段霖晖哈哈大笑:“我最觉得你们这种人可笑,分明便是弄权之人,却非要说的自己有一颗高尚的心灵,岂不是可笑。”
段霖晖说话向來如此直來直往,再加上他也一直不喜欢江越,自然这话就一点也不留情面了。江越的脸色有一些尴尬,段霖晖的脸色更加的傲然与讥讽:“江大人,你说到现在,佩服的人只说了两位,那么这最后一位呢。”
江越瞧着段霖晖,脸上也是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他并不点破,只是一双精明的眼睛仔仔细细的打量着段霖晖,似笑非笑的说:“段大人如此机智,怎么会不知道江某要说的是什么。”
段霖晖素來最讨厌别人这种阴阳怪气的腔调,所以他极度不耐烦,可是面子上却仍然对江越笑着说:“江大人,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今天你的來意我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你之前说的两个人也不过是在为你现在的话做铺垫,只是,段某想说,江大人未免实在是太高看我了,段某只是一名小官,如何能比肩苏普大人与姚将军。你家王爷也实在是太高看我了,我高攀不起。”
段霖晖话说的滴水不漏,不动声色地便拒绝了江越抛向自己的橄榄枝,江越以苏普与姚照珂做比,就是为了突出段霖晖的重要性,段霖晖必定也知道自己所说的第三个人就是他自己。江越笑了:“段大人请不要这么说,段某人是真心敬佩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