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闻到一股浓厚的药香味,而今日,这股浓厚的药香在他闻起來也是香甜的。
今日萧文禹的身体似乎好了一些,已经能穿着便衣坐在桌前看着奏章了,是因为是冬季,所以萧文禹身上披了一件很厚的墨狐大氅。萧城毅尽量克制住洋溢在脸上的笑容,朝萧文禹行礼道:“拜见陛下。”
萧文禹见西平王到了,只是淡淡地对他挥挥手说:“皇叔,不必拘礼,坐吧。”
萧城毅自然当仁不让地便坐在了一旁,当即有人为他斟了一碗茶。
萧文禹面无表情地看着萧城毅缓缓喝了一口茶,之后才淡淡道:“皇叔可知朕今日为何要请皇叔过來,”
萧城毅现在心中满是喜悦,根本就沒有发现萧文禹今日的异样,他径直道:“想必,陛下一定是为了西北的的战事而让臣來的。”
萧文禹淡淡嗯了一声,随后便问:“那么,皇叔有沒有什么意见,”
萧城毅满面都是笑容,他笑道:“西北的军队,这次能攻下黄兴城,重创贺兰,实在是大功一件啊,依臣之间,必定要好好犒赏一番。”萧城毅认为既然萧文禹都找自己來商量了,那么此时请赏,那是最自然不过的了,顺便也可以带一点自己的私心:“特别的统领之人,更应该重重嘉奖才是。”
“立下大功,”萧城毅说完之后,原本面无表情的萧文禹神情却陡然一冷,他冷笑着看着萧城毅,又一字一句地问了一遍:“立下了大功,”
萧文禹这两句问话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出來的,这样的态度陡然让萧城毅一惊,他并不知道,为什么萧文禹听了这么好的消息,神情会这般严峻,他不由问:“陛下,您怎么了,为何如此不悦,”
“你问朕怎么了,”萧文禹陡然笑道,只是笑容之中全是冰冷的寒意,他冷笑道:“看來,皇叔还是只得到了一份消息啊,后來的,皇叔并不知道啊。”
萧文禹的态度让萧城毅惊疑不定,他的心里突然一阵惊慌,什么叫一分消息,什么又是后來的,难道胡炳恩传來的消息是错的,他完全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好硬着头皮像萧文禹说:“臣却是不知,请陛下告知。”
“好,就让朕來告诉你,”萧文禹此刻已是勃然大怒,他陡然站起,一把拍在桌案之上,原本苍白的病容加上他愤怒的神情更加的可怕,他厉声喝问:“西北暂代的统帅胡炳恩手下攻打黄兴城的军队全军覆沒,你知不知道,”
“什么,,”此事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将萧城毅整个人全部炸昏,让他脑海里瞬间空白一片。
萧文禹从桌案上拿起两份奏章,恨恨地看着萧城毅,充满愤怒与哀戚道:“全军覆沒也就罢了,那你又知不知道,西北近一半的将领都死在了黄兴城,包括上将王旭,仇俊英,还有不少偏将和参将。如今颜云正和寿同济联手发兵追击剩余的靖军,还好方礼及时赶到暂时控制住了形势,但是以一敌二,方礼溃败是迟早的事,”
萧文禹此时已是怒不可遏,他从來都沒有生过这么大的气,一次也沒有,但是这一回,当他听说西北的重要将领有一半都葬身在了黄兴城,他只觉的心中的怒火都快将自己给燃烧了起來。原本他是很高兴听到了战胜的消息,但是沒想到不过一天,竟然有这样一份晴天霹雳降临到自己的面前,如此巨大的打击,让萧文禹如何不怒,他恨然地将奏章扔到了萧文禹的面前,厉声喝道:“你给朕好好看看,这次的损失有多惨重,西北精兵强将损失了一半,军事系统几乎就要瘫痪。你给朕看看,你选的人将西北弄成了什么样子,”
西平王终于知道事态有多严重了,他即刻从椅子上起來,一下子跪在萧文禹的面前,惊惧无比,看來不光是战败的事,连胡炳恩是自己一手提携上去,萧文禹都知道了。他伸手拿起奏章一看,是方礼传來的八百里紧急军情,他快速的扫描了一遍,便知道情况已经十分紧急了,这一次看來自己真的是在劫难逃了。
萧文禹厉声问:“你说说看,现在这个样子该怎么解决,”
萧城毅的脑海里一片惊慌,不知为何,知道战败之后,他的脑海里只有一个方案,似乎只有这一个办法能够解决现在的难題,似乎只有这个人现在能抵挡颜云与寿同济的军队,萧城毅神情一震,叩首颤抖着声音,道:“陛下,让靖渊王,让靖渊王回來,让楚延來打这场仗,若果是他……他一定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