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佳酿,今日一日便喝完了,岂不可惜。待过几日太妃娘娘的病好了一些,若是二哥不嫌弃这里简陋,请二哥带着二皇嫂一同再來畅饮一番。”
“好说好说。不过你看这酒都开了封了,不喝完才叫可惜呢,我看啊,”他的眼神飘向了站在一旁的秦婉词,嘿嘿一笑:“这剩下的酒,你就陪弟妹喝吧,省的总是怪你不理睬人家。三弟,此等佳人,此等良辰,此等美酒,你可莫要辜负了哦。”
萧肃之转眼又变得这么沒正经起來,倒弄得秦婉词羞愧难当。“哈哈哈,好了好了,我不说了。”见秦婉词分外羞涩,萧肃之哈哈大笑起來,笑声朗朗传出屋外。他正笑着,转眼便见萧奕洵身边挂着一只精致小巧的香囊,浅青色的丝绸底子,上面用各种颜色的丝线织绣这着兰花与青竹的图案。一见这样清雅的香囊再想着萧奕洵甚少佩戴这种东西,萧肃之立刻便明白了,他又拍拍萧奕洵的肩膀,笑道:“奕洵啊,这个香囊可是个宝贝吧。”
萧奕洵顺着萧肃之的视线一看,随后笑道:“二哥这也要取笑么。你自己不也常把嫂嫂为你做的都带在身边。还要说我。”
“诶,这回你可是冤枉我了。我沒你说的那个意思。”萧肃之赶忙否认道:“我这是羡慕你好么。你与婉词从小感情就好,不像我,近來才真正有一个知心的人。”萧肃之看着萧奕洵腰间的香囊,笑笑:“只是,婉词一直都说自己的绣工不好,不过我今天看來,虽不尚佳倒也不错。思妍说她几年前曾经见婉词绣过一个比翼鸟的荷包,当真是不敢恭维,看來这几年婉词的手艺进步了不少。嘿嘿,奕洵,我看你是不好意思把以前的带出來吧,特意挑个好的,是不是。”
沒想到萧肃之突然之间竟然说到了这件事,秦婉词心中一紧,她从未送过一个绣有比翼鸟的荷包给萧奕洵,比翼鸟……比翼鸟,当年她只为萧楚延绣过一个。天呐,萧肃之并不知道以前的事情,看样子,他以为那个荷包也是要给萧奕洵的,怎么办。奕洵不会多心吧。秦婉词有些担心的朝萧奕洵看过去。
很细微的,萧奕洵的神情有一丝微微的变化,但是很快,快的根本沒有人看得出來,他淡淡笑道,说:“几年前的了,也不知你说的是哪个,不过婉儿的绣工是进步了一些。”秦婉词见萧奕洵沒有什么变化,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这些年自己也为萧奕洵做了不少小物件,可能他记不清了吧。接着,萧奕洵又笑道:“二哥,你再不走,嫂嫂可要急了。”
“你说你,这么急着赶我走做什么。”他一边埋怨一遍道:“好了好了,真是不早了。那么,奕洵,我便先走了。”
“二哥,我送送你。”说着,萧奕洵便随着萧肃之一起走到了院落外。
再将要分别之时,萧肃之却陡然回身,抓住了萧奕洵的手,语气中带有一份浅浅的哀求,正色道:“奕洵,既然你懂我,那么你就该知道我不会和你争,也不会和大哥争。所以我在这里恳求你一件事情,那就是以后无论结果如何,请你千万不要怪罪我的母妃,她已经辛苦了这么多年,为我拼搏了这么多年,一切都是为了我。将心比心,请你以后也要手下留情。”他用力握了握萧奕洵的手,再次低声道:“我回去会和皇叔商量一下,我会尽量让他收手的。只是我知道我不能苛求太多,但是母妃的事情,请你一定要答应我,这是我作为你的兄长,对你唯一的请求。”
萧肃之这般放下身段來请求自己,萧奕洵不是不震动的,为了这份情谊,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拒绝,他紧握萧肃之的手,笑了笑:“二哥,今天你來这里,和我说了这么多,其实现在说的话才是最重要的吧。”他笑的清淡,目光却十分真挚,看着萧肃之,而后对他郑重的点了点头,承诺道:“好,我答应你。”
得到了萧奕洵肯定的答复,萧肃之这样才能放心的离开。
走的时候,他望了一眼天边渲染的红霞,释然的笑了,这么做他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委屈,技不如人便当明哲保身。萧奕洵是当世猛虎,他能将自己当做亲生兄弟一样对待,还能对自己有这样的一份真心,他为什么还要再冒那么大的危险去害他,与他作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