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豫昭王自巩昌点兵两万,延渭水发兵援助临洮。
同时,靖渊王停止猛攻临洮,收缩兵力,召集军队,在包围临洮城,阵势很明显,打算以逸待劳,迎击豫昭王。
这一次,再也沒有人敢说,豫昭王与靖渊王的对立是谣传了。很明显,两人之间即将开战。
因为豫昭王的出动,整个局势都变了。
豫昭王奉执的是皇令。可是谁都知道皇帝萧文禹目前尚在昏迷之中,是不可能下达皇令的。这份皇令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西平王借來的。这一來,所有人的行为都被掣肘了。因为之前势力之所以响应靖渊王很大一部分是看重了靖渊王绝高的战斗力,必定能势如破竹,一举击败西平王,所以众人才纷纷出手。可是如今,豫昭王一出,所有的人,心里都开始沒了底。
豫昭王,公认的年轻一代,行军用兵的第一人。他的出手,很明显是西平王矫诏的行为,可是纵使天下人都知道,但是却沒有人能够说什么。当靖渊、西平撕破脸的时候,这就已经不是单有名义就能胜利的时刻了。这场战争已经演变成了绝对实力说话的时候,简单來说,谁胜,谁就代表着事实,谁,就代表这正确。
以前,人们可能站队靖渊王,但现在所有的人都迟疑了。
有人说纵使豫昭王经天纬地,傲绝四方。但靖渊王手下的兵都是边关熬血死战锻炼出來了,不是内城守卫者能够相提并论的,战斗力不是一个等级。
但也有人说,行军打仗,要看主帅,有多少战役仅仅因为一个人就能以弱制强,以少胜多。
又有人反对说,靖渊王的实力不比豫昭王差多少,他的兵又强过豫昭王手中的兵,谁胜谁负还说不准呢。
…………
一时之间,天下关于豫昭与靖渊相争之事,谁胜谁负,争辩之声,沸沸扬扬。
其实,早在之前,就有不少人在争论了,这豫昭王与靖渊王到底谁更胜一筹,只不过向來沒有定论。因为谁都认为,这两人永世也不会交手,但是这一次,无论是因为什么原因,豫昭王竟会举起刀剑指向靖渊王,众人唏嘘之时,也不免多了一份期待,当世最为盛名的两位皇子,究竟谁技高一筹,很快就会有分晓了。
这一仗,也不光光是为了西平王与各地势力之争,也代表要决出青年一代,到底谁是最强之人。
天下共瞩……
临洮城外。
靖渊王驻扎之地。
营帐里,萧楚延正仔细的研究着临洮一代的地图,神情专注,周围静谧无声。尹清浅从帐外撩开一角,乡里看了看,悄悄地走了进來,站了一会儿,见萧楚延头也沒抬,只是盯着地图看,便有些不耐烦道:“真是的,就这一张地图,你从早上开始就翻來覆去的看,你还沒看完么。也不嫌累。你干嘛这么拼啊。你和你三哥不也就装装样子,打一场给西平王看嘛,意思意思不就好了。”
萧奕洵虽然得到了西平王的兵力,但西平王依然对他有所保留,只给了萧奕洵两万的兵马。这一仗,萧奕洵与萧楚延一定要打,不然萧城毅沒有办法再信任萧奕洵,给他更多的兵力。这一点,尹清浅很清楚,但是她却不明白,为什么自从萧奕洵出兵以來,萧楚延整个人的状态完全就不一样了。这几天忙着集结兵力,观察地形,与部下商讨策略,完全是如临大敌的状态。这样积极而紧张备战的萧楚延,尹清浅从來沒有见过,即便是在对阵颜云的时候,萧楚延也不曾这么紧张。
萧楚延听了尹清浅的抱怨,一句话都沒有回答,只是站起了身,,目光沉静如秋水,对尹清浅说道:“帮我把沈牧叫过來,我要和他再去看一下周遭的地形。”
尹清浅愣了愣,地形。这几日,临洮城周围的地形都快被他研究透了,林道,平原,易于设埋处,萧楚延几乎全看过了,他现在还要去。他到底为什么这么谨慎。
一种奇怪的思想袭击了尹清浅,不会吧……
尹清浅愣住了,她愕然地看着萧楚延,心中怀疑且震惊,问:“我说,萧楚延,你不该不会……该不会真的想要和你三哥大战一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