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大意,必须要得知清楚才好。”
谭允墨目光一沉,豫昭王的大名他早就如雷贯耳,他凝神道:“既然如此,眼见为实,需得再去看一看,看看豫昭王究竟是不是在故弄玄虚。”……
当天晚上,吴浩亲自來到了中军萧奕洵的营帐里向萧奕洵负荆请罪。
他拉拢着一张脸,跪在萧奕洵的面前,赔罪道:“王爷,是末将无能,导致粮草被烧毁。末将无能,特來请罪,请王爷降罪吧。”
萧奕洵正扶手站在挂着的地图前,仔细分析着地形,不是还比划着两下,见吴浩來请罪,眼中有冷光一闪而过。而后他转身走到吴浩面前,一把扶起吴浩,微笑道:“将军何须如此。此次是我太过大意,才让对方有机可乘。实在不是将军的错。”
吴浩却不肯起來,一直跪在地上,泫然欲泣,道:“怎么不是末将的错呢。若非末将不好好压守粮草,也不会导致我们现在这样尴尬的局面。”吴浩停了一停,挤出两滴眼泪,对萧奕洵道:“王爷,现在我们沒了粮草,该怎么办。”
萧奕洵微笑着拂开鬓边的白玉流苏,眼睛却是犀利而深沉:“谁说我们沒了粮草了。”
吴浩一愣:“什……什么。”
萧奕洵继续微笑道:“我说,谁说我们的粮草被烧光了。”萧奕洵别有深意地笑着:“的确,我们的粮草被烧毁了一部分。可是谁说那是全部的粮草了。哼,他们若要真以为能只凭两支小骑兵就能烧毁我所有的粮草,那么也太小看我萧奕洵了吧。”
吴浩一惊,脱口道:“也就是说,我押送的并不是所有的粮草。”
萧奕洵拍了拍吴浩的肩膀,再把他一把扶起,笑道:“不要埋怨我沒有告诉你,來,我带你去看看。”萧奕洵喊了一声:“朱亮将军,准备一下。”
吴浩依旧心惊胆战,他木然地跟这萧奕洵和吴浩,心中七上八下,不知是什么滋味。七转八转,來到中军的一个营帐外,朱亮掀起军帐,恭声对萧奕洵道:“王爷,这里的粮草无事。”
萧奕洵笑着点点头,走进去打开一个米袋,露出了里面雪白的大米,吴浩愕然,难道这整个营帐里,全部都是大米。萧奕洵真的还留了一手。
吴浩微怔的表情一览无余,萧奕洵却微笑着对吴浩说,像是在安慰他一样:“吴将军,所以你无须自责。这里的粮草足够撑到我攻下宁州城。宁州城将援军全部调往庆州,就应该做好被我攻打的准备,或许,这次你的粮草被烧,还能正好帮我们一个大忙呢,”
朱亮也在一旁,适时的笑道:“只怕,现在宋文和谭允墨他们正在商议该如何追击我们呢,”
萧奕洵收起米袋,笑道:“我正愁该怎么引他们出城决战,看來,这一次倒是一个很好的契机,”他沉了沉声音,正色道:“明日我们便假意撤军,到时候吸引他们进入我们的包围圈,然后一举击败他们。”
他对吴浩和朱亮笑道:“两位将军,明日可要靠你们了,吴将军,你先回后方吧,整理一下军队,明天按命行事,”
朱亮拱手道:“王爷真是好计策,”吴浩听着,也是心不在焉,只道:“是,末将现在就回去,”
待到吴浩离开之后,朱亮和萧奕洵仍站在营帐之外,空中有一阵冷风吹过,萧奕洵鬓边的碎发又被吹起,他拂了拂碎发,眼神有一些冷肃的萧瑟,对朱亮低声道:“现在,我基本上是可以确定了,”
朱亮面色一僵,只道:“我也沒有想到,”
萧奕洵淡淡道:“你派人去盯着吴浩,守卫撤掉一般,一定要确保他今晚将笑意送到宁州,”
朱亮正色点头道:“是,末将明白,”
朱亮走后,萧奕洵反身又走回了刚刚的营帐,这里面足足摆放着有近千袋的大米,萧奕洵缓缓在中间转了一圈,嘴角浮上一丝浅浅的笑容,他打开其中的一个米袋,露出一片雪白的大米,萧奕洵伸手向下一探,一队深色的沙状物体就埋在大米的下面……只有一层是大米,下面,全部是黄沙。
萧奕洵缓缓松手,雪白的大米一粒一粒地掉落在黄沙之上,黄白相间,格外明显,他浅浅微笑:“谭允墨,让我來好好地会一会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