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梁州城大营里,观察的哨兵正在站岗。
接连即日,他们的大营被平宛城弄得鸡飞狗跳,将领一怒之下斩首了观察的哨兵,说他不司正业,擅离职守,才导致不能发现平宛城前來的士兵。这一來,更是弄得人心惶惶,接替的哨兵更是一刻不敢懈怠,晚上都瞪大了眼睛观察平宛城的动向,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也丢了脑袋。
过了子时,已是深夜十分,月色朦胧,大片的土地之上,寂静无声。大营里多数士兵都入睡了,可是当值的哨兵却不敢睡,几乎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已是夏日,但夜晚的风还是带着一点点的凉意,倒不是显得那么炎热。只是卷起的风沙,多少让人有些看不清晰。
可是就在这时,哨兵突然发现前方的平宛城有了一些不一样的动静,城墙之上,出现了一队一队黑色的人影。他的心立刻悬了起來,急忙敲响警钟,然后高声呼喊:“陈卓又要來进攻了,城墙上有士兵,,”
当即,夜晚执勤的士兵立刻聚集到了大营之前,一眼望去,平宛城头确实有十几堆人马,似乎正在从城头下來。当值的将领立刻下令,以弓箭射之,他恨声道:“给我把箭全部射出去,把他们全部射下來,让他们再來劫寨,”极度的愤怒让梁州的士兵都使出全力将箭矢射向平宛城,声声箭矢的声音,穿透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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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此刻,平宛城头,陈卓、秦婉词和苏辰风三人正站在城头隐蔽处。听见箭矢“噌噌”刺入墙壁的声音,苏辰风挑眉笑道:“听听,这一声一声的,是要有多大的怒气才能射出这么有力的弓箭啊。”他微笑看了看陈卓和秦婉词,满眼笑意:“王妃,陈将军,你们到底是做了什么,让他们气成这样,”
秦婉词默默一笑,沒有说话。
陈卓小心翼翼地靠近了城头,朝下张望了一番……墙上挂着的,是一个个由士兵们扎出,然后套上黑衣的草人。可怜天色昏暗,梁州的军队都未能发现,还以为这些是真正的士兵。
一轮射箭下來,草人身上已经扎满了箭矢。陈卓见时间差不多了,便伸手一指挥,在一旁守着的士兵便按着顺序一点一点的将草人身上的绳子割断……看上去就像是士兵中箭,掉落到城墙之下,一批有一批。
这样一來,收集到了不少的箭矢,陈卓心中大喜,回过头來对秦婉词道:“王妃,您的心思果然七窍玲珑,这个方法实在是太好了。”
秦婉词躲在一根石柱之后,嘴角微微上扬,对陈卓道:“陈将军,你可以试着让士兵们装出惨叫的声音,可能效果会更好啊。”
陈卓眸光一闪,击掌道:“果真是好主意。”
而后,平宛城头,无数的哀嚎声传來。士兵们一听说陈卓将军让自己表演中箭的惨叫,又想着梁州城那一群人犹如傻瓜一样向那些“草人”射箭,几乎沒抱着肚子笑起來。自从开战以來,有哪一天比今天晚上还要让人兴奋和开心,所以每个人都发挥了自己最强的表演水平,一个比一个叫的响,一个比一个叫的惨,简直是惟妙惟肖。响彻整个平宛城上空。
倒别说,哀嚎声一出,射來的箭矢越來越密集,越來越有力,平宛城的士兵们也越表演越卖力。
就这样折腾了差不多有半个时辰,陈卓咳嗽了两声,制止这群已经激动得士兵们,沉声道:“好了好了啊,差不多得了,你们这叫的,让我听了都心慌。剩下的草人就这么掉到城下去吧。再派几个人,把城门下的草人给拉回來。”
剩下的草人都被割裂到了城下,有的被拉了上來。过了一会儿,密集的箭矢才慢慢地停止了。待沒有了箭雨,苏辰风同秦婉词才从石柱后走出來。
迎着朦胧的月光,苏辰风向前方看了一看。梁州的大营里,燃起了明亮的火焰,他不由笑道:“想必,现在梁州的大营里也是乐开了花吧。”风吹过苏辰风轻缓的衣袍,伴着他脸上洋溢的笑容:“只是不知道,明天他们得知了真相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秦婉词也笑了,道:“留几个草人,明日找个机会,丢到梁州大营的门口,也好打击打击他们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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