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见自己,她只好又上千几步,似是讨好的笑问:“舒姑娘一个人在院子里做什么。这么暗,也是來乘凉的么。”
舒雪背过了身去,四处看了看,淡淡道:“刚刚想走一走,却发现这个院子里花草很多,便想來看一看。”不只是讥讽还是感叹,舒雪又道:“到底是豫昭王府,连一个小别院,也有这么多的珍奇花草。”
“你说这个西别院。”看样子,舒雪似乎对花菜别有一番喜爱,楚玉晗见状,便高兴道:“这个别院以前住的是燕如吟燕姐姐,就是我姐夫的侧王妃。大家闺秀,温柔贤和,最是喜欢种植花草了,比如什么金花茶、木芙蓉、雪青菊,她的院子,几乎一年四季,季季如春,连婉词表姐也十分佩服。舒姑娘也喜欢花草么。那么你一定会喜欢这个别院的。”
“燕如吟。看样子,你好像和她关系很好啊。”
楚玉晗笑道:“是啊,我和如吟姐姐关系是很好,她人很好,教我作诗,教我刺绣。怎么舒姑娘也听说过她么。”
舒雪的声音停了停,然后若有所思地“嗯”了一声,而后云淡风轻道:“我知道,就是那位自杀身亡的侧王妃么。”
“是啊,就是……”楚玉晗刚想接话,可是她的脸色却猛然一变,笑容尽失,突然倒退了一大步,仿佛听到了什么最可怕的事情,眼里充满着惊惧和恐怖。她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隐逸在暗处的女子,不可置信地又问了一变:“什么……自杀……你……你刚刚说什么。”
舒雪缓缓转过身來,似笑非笑地看着眼见惊慌失措得女子,又淡淡说了一句:“我说,燕如吟啊,是不是就是那个自杀而死的豫昭王的侧妃啊。”见楚玉晗惊讶的神情,舒雪微微一愣:“怎么,难道你不知道么。”
天呐。楚玉晗听清以后,惊恐地一下子坐到了草地之上,恐惧地看着眼前的女子,脸色惨白,就像是听到了什么魔咒一般。
不可能。她怎么可能会知道。燕如吟的死是整个豫昭王王府的禁忌,当初萧奕洵和秦婉词对外公称燕如吟是因为萧湛辰的死过于自责而伤心过度。旧病复发而死。当时她虽然疑惑。但也是相信了。可是今天却有人告诉自己。燕如吟是自杀而死的。当初她一直在幽州。都不知道样的事情。眼前的这个女子是什么來头。她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么机密的事情。她是什么人……
楚玉晗只觉得自己的心震动地都要跳出了喉咙。她下意识地往后靠了一靠。十分警惕地盯住眼前的女子。喉咙因为震惊而有微微地颤抖:“你……你是什么人。你怎么会……”
“我怎么会知道这样的事情。对么。”终于从暗处走出。舒雪的脸上带着一抹阴狠的笑意。与这两日在人前的清和。淡雅。从容大度完全不一样。她的笑容像极了淬满毒液的尖刀。还一点一点的滴着能够腐蚀一切的毒液。缓缓地向自己靠近。
乌云渐渐移开。氤氲的月光终于吐现出第一轮清明的光辉。可是这清冷的光辉打在了舒雪柔和美丽的脸上。竟然带着一种阴森的可怕。
舒雪脸上的笑容愈加深沉。她看了看楚玉晗。眯了眯眼睛。摇摇头:“你怎么和我想的不一样呢。照理说。你不应该这么胆小呀。我才刚刚告诉你这一件事情。你就这么害怕。那我接下來说的。你岂不是要被骇死了。”
“什……什么接下來的事。”楚玉晗的声音已经颤抖了。
“我不明白,你连你亲侄子的死都能嫁祸给豫昭王的侧妃,怎么会这点胆量都沒有。”她超前走了两步,眼见楚玉晗的神情愈发地苍白,又笑道:“其实我还是挺欣赏你得,照你所说,燕如吟待你极好,可是你非但沒有领情,反而将豫昭王世子的死转移成事燕如吟所为,你的心机实在是可怕得让我都佩服啊。所以,楚玉晗,我根本不相信,你是我眼前看到的这样胆小。”舒雪的眼光瞬间凌厉如刀光,直指楚玉晗眉心,她一字一句,冷声问道:“明人不说暗话,我知道你的手段和心机,你也无需同我掩藏。”
楚玉晗有片刻的安静,她低着头一直沒有说话,半晌,她终于抬起头,目光锋冷的可怕,她缓缓站了起來,整个人如同冰霜一样冰冷锋利,她毫不畏惧地对上舒雪的眼睛,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个冰冷的笑容:“如你所愿。那么,现在你该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