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斓死讯的震惊之中,冷不丁又被提了一个要求,他不住问道:“什么忙,”
男子蓦然道:“将你的军队停在代州,不要前进一步。”
萧瑜瑾心一沉,道:“你是说,要我不要去支援豫昭王,”
男子点点头,沒有说话。
萧瑜瑾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这个男子,怒极反笑:“你做什么梦,我怎么可能不去支援豫昭王。”
较为难得的,男子冷肃的脸上流露出了一点笑容,他幽幽道:“实际上我家主子的意思是,您的军队留在幽州,但是却要告诉豫昭王您不日将要抵达幽州。”
男子自顾自的说话已经触怒了萧瑜瑾,萧瑜瑾是何等聪明之人,不过两句话便得出了一个结论,他用一种危险的神情看着面前这个浑身充满冷凝之气的男子,冷笑道:“看來,你家主子是要对付豫昭王啊。”他停了停,转而一个字一个字,镇声道:“我、拒、绝。”
萧瑜瑾的反应似乎完全在男子的意料之内,他的神情沒有一丝波动,只是淡淡道:“我家主人知道,世子殿下知道了这个消息,一定不会同意的。所以,为了让世子殿下同意,我家主人特别为世子殿下准备了两件礼物。”男子缓缓的从胸口掏出两样物品,放在了萧瑜瑾的面前。
萧瑜瑾低头一看,瞳孔猛地一紧,顿顿道:“这……这是……”
萧瑜瑾的面前赫然呈现了两样物品,一样正是象征着镇南王府地位的令牌,也就是能让这个男子进入军营的令牌,而第二样东西才是真正令萧瑜瑾震惊的东西。
那是一块玉佩,这块玉佩的玉石十分特别,洁白无渍,通体透明,实为上好的和田玉。而玉佩的中间则刻着一个隶书的“雨”字,这个玉佩,萧瑜瑾从小到大不知道见过了多少次,那正是萧豫与赵雨宁大婚之时,萧豫找了京城最好的玉匠特意为赵雨宁打造的玉佩,赵雨宁视其为珍宝,几乎从不离手,而现在,这块玉佩怎么会在这个男人的手里,萧瑜瑾拿起玉佩,目光凌厉如电,几乎是喝问:“说。这块玉佩怎么会在你这里。”
萧瑜瑾的厉色并沒有是面前的男子惧怕,他正视萧瑜瑾,笑道:“看來世子殿下还不知道吧,镇南王妃前几日回了长安,现在正是我家主人的客人。我家主人说了,镇南王妃身份尊贵,必须好好款待,只要世子殿下肯合作,我家主人愿保镇南王妃平安。”
威胁,他在威胁自己。
萧瑜瑾警惕地看着面前的男子,低喝道:“母妃乃皇室之人,岂容你们伤害她。”
男子的笑容不变,虚假的就像一面不会动弹的画:“看來世子殿下好像忘了一件事情,之前我已经告诉您了,淑懿太后已经死了。难道世子殿下看不出來么,这是我们在告诉您,连淑懿太后我们都敢杀,何况只是一味镇南王妃呢,”
“放肆。”萧瑜瑾勃然大怒,一把上去,揪住中年男子的衣襟,眼中带着烈火,恶狠狠道:“你们在威胁我。”
男子垂眸看着眼见极怒的男子,淡淡道:“正是,我们在威胁你。”
萧瑜瑾恨恨地松开手,又看了一眼手中的玉佩,转而冷冷看向男子,道:“可是,我萧瑜瑾却痛恨被别人威胁。你们以母妃的姓名威胁我,我本当屈服。只是,这一次,辽东的战事不比其他,这关乎一国之成败,我不可能会同意你们的。你走吧。”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萧瑜瑾的眼神是坚韧、镇定、决绝的,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现在他的内心是怎样的担忧、害怕与惊惧。
这个男人不光带來了镇南王府的令牌,还得到了母妃贴身的玉佩,且不说淑懿太后的死于他们有沒有关系,就凭那两样东西,就已经证明,他们真的能伤害母妃。
可是忧惧是忧惧,但萧瑜瑾从一开始就沒有犹豫过自己的答案,她的母妃深明大义,教出來的儿子怎么会是自私之人,萧瑜瑾微闭双眸,心中暗道:这个选择是沒有错的,如果是让自己的母妃或者是父王來选择,得到的应该也是同样的结果。他的母妃不会怪罪自己。
男子拍拍手,赞扬道:“都到虎父无犬子,镇南王世子果然令人敬佩。只是,我家主人只想让世子帮一个小忙而已。你放心,我家主子也心忧天下,绝不会将国家的胜败当做儿戏,我家主人只有一个目的,就是不想豫昭王赢得这么快,这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