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信我。
这一句话从萧奕洵的口中问出,再从秦婉词的嘴里反问回來,就这样横亘在两人的中间,沉重而压抑。
信,还是不信。在萧奕洵尚未回答之前,秦婉词却自己笑了起來,这个问題很有意义么。她是希冀萧奕洵相信自己的,可是反过來她才发现,其实自己对萧奕洵的信任也沒有那么的充分。如果不是今天晚上,她得知了舒雪的真面目,她心底的最深处,依然还有那么一丝的怀疑,怀疑萧奕洵对舒雪真的有情。如果自己都做不到一万分的相信,她为什么又要去要求萧奕洵能做得到呢。看來她还是过分贪恋的他的爱情与包容。
而在秦婉词说出那样一番惊人的话之后,萧奕洵的脑海有一瞬间的空白。自己的脑海里或许有千百种秦婉词剑指舒雪的原因,可是秦婉词说出來的却是如同一个天方夜谭的答案。这根本就是不可相信的答案,可是她的眼神却如此清澈澄明,神情却如此平静镇定,这样的秦婉词让萧奕洵对这个答案说不出一个“不信。”他终于明白,无论她说什么,他终究还是相信的,既是这个理由听上去这么的荒诞、这样的无理,他终究还是相信的。
可是就在他即将脱口而出“我信。”的时候,秦婉词突然冷笑了起來,那样的不屑与哀凉,瞬间将萧奕洵喉咙中的那句“我信”又生生的逼了回去。她笑了。她竟如此不屑。这样的笑容让萧奕洵刚傲耻辱与悲哀,感到了一种被遗弃的悲凉,她只是在玩弄自己……
周围的人都尚震惊在秦婉词的话中,却沒想到这片刻的沉默,萧奕洵于秦婉词的心境竟发生了一次巨大的转变,直接导致了今晚的悲剧。
碧莲急忙出声道:“不可能。舒雪小姐怎么可能是离漠的奸细呢……王妃,你不能因为舒雪小姐爱慕王爷就说出这样的话來。当初不是你把舒雪小姐带來幽州的么。怎么会是舒雪小姐处心积虑的呢。而且,她也从來沒有离间过你们的感情,你怎么能血口喷人呢。”
秦婉词倒抽一口凉气,这个碧莲,已经是想尽办法要和自己作对了,她从來都是温和待人,对碧莲也算是仁至义尽,可是如今的碧莲却是处处与自己作对,处处诋毁自己,秦婉词虽温柔,可是却并不过分软弱善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耐碧莲,今日却是做不到了。她陡然厉喝:“你闭嘴。”
碧莲一见秦婉词拿着剑指着舒雪,便已经火烧了脑子,脑海里全部都是一年前燕如吟自刎的场面,心中更是恨极了秦婉词,恨不得一口咬碎眼前的人,怎么可能就此闭嘴,她昂首道:“王妃说舒雪小姐是细作。你有什么证据么。沒有证据,岂不就是在诬陷舒雪小姐。”
彼时,一直沉默的萧奕洵终于出了声:“虽然本王愿意相信王妃,可是无论是什么事情,都是需要拿出证据的,既然王妃说,舒雪偷盗了辽东的军事布防图,那么就要看看,舒雪的身上到底有沒有这份地图了。”
萧奕洵说了这样的一番话,其余的人都沒有什么表态,只有秦婉词与苏辰风的心境有了变化。
苏辰风紧拧眉头,内心终是长叹一声,萧奕洵此话一出,只怕秦婉词心中定是十分难过。秦婉词与萧奕洵身为局内之人,很多事情都看不清楚看不明白。两人不停地在哪里绕圈子,却就是沒有办法坦诚相对。反而自己这个局外人倒是能看的明白。苏辰风知道秦婉词的个性,如果不是却有其事,她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來试探萧奕洵。以前的萧奕洵不至于看不出秦婉词心底的意思,可是最近几日,接连的矛盾与猜疑,还有边境紧急的战事与战况,急速的消耗着萧奕洵的理智,让他不能清晰地看清所有的事。
苏辰风的猜测是沒有错的,萧奕洵此话一出,秦婉词的心里一凉,眼中尽是阴翳,虽然已经不敢奢望,可是他到底还是沒能全然相信自己,失望之前溢于言表,可是秦婉词却不想就此放弃,她低声道:“她的袖中有一张地图。”
楚玉晗目光微变,却见素心走上前去,从舒雪的袖中真的找出了一张纸,众人一惊,莫非舒雪真的是离漠的奸细。
萧奕洵的眼神也是猛的一冷,他接过素心递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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