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萧奕洵瞬间全身冰冷,他很清楚秦婉词所说的“沒有”两个字是什么意思。萧瑜瑾的援军沒有到,现在骑水涧的出口是沒有军队的,到了现在,萧奕洵的神情终于出现了惊慌,他不能相信,几乎是质问秦婉词:“为什么沒有。他明明前日就告诉我他已经到了幽州了。”
秦婉词回头,声音破碎:“他骗了你。他沒有來。”
萧奕洵当场愣住,远处有马蹄靠近的声音,原本停留在怒风谷的李诚到了。当他从怒风谷那边看到骑水涧有一片白烟冒出,便立刻率军从怒风谷一侧抄近路赶到萧奕洵身边,李诚很快便发现了战局的不对劲,形势一边倒,靖军几乎溃不成军,他当即高喊:“幽州李诚在此,谁敢來战。”
李诚的一万五千人马赶到之后,给萧奕洵他们极大的舒缓的空间,再加上秦婉词带來的一万人,局势很快便稳定了下來,但是因为萧奕洵埋伏的军队损失惨重,所以这样均衡的局势是撑不了多久的。
宿伊十分清楚这一点,而且,他今天的目的不是击溃靖军,他的目的一开始就很明确,抓住豫昭王。当然现在又多加了一个,那就是要豫昭王妃的命。所以他当即吩咐道:“申惠,我把四万人马都给你,你在这里把这些杂兵都给我歼灭了,剩下的五千人,随我去追击豫昭王和豫昭王妃。”
李诚见状,大惊,道:“王爷王妃快走。这里有我來为你们挡住。”
萧奕洵与秦婉词互相对视了一眼,立刻做出了决定,撤退。秦婉词眉心紧拧,道:“不能从横川平原走,我们这边兵力太少,在平原之上根本躲不了宿伊的铁骑,只能西上,走横川崖一带,那边山路陡峭,马匹根本不能行径,宿伊短时间之内追不上我们,算算时间,西月的兵应该改很快就能到了,只要撑到那一刻,西月一到,我们就能反败为胜。”
萧奕洵点头,两人当即带了三千人马西上朝横川崖一带移动。
萧奕洵与秦婉词走在前面,不敢有一刻的怠慢,虽然李诚手里的三万兵马能够抵挡一时,但是骑水涧地形崎岖,不易展开大规模的作战,宿伊一定有办法突破李诚的抵挡,追击上來。
萧奕洵急速的走着,可是就在一段上坡路上,他的心间突然猛的一阵抽搐的疼痛,五脏六腑瞬间疼痛的就像是被撕碎了一般,他的脸色瞬间惨白了起來。胸腔之内气血一阵翻山蹈海的,那种痛如心扉的撕裂感几乎生生让他被分成两半,他觉察不对劲,刚打算用内力强压住胸腔内翻腾的气血,口中却猛然涌上一阵腥甜的汁液。他双腿再也支撑不住,跪倒在地,朝前喷出了一口暗红色的鲜血,如果不是用剑强撑着自己的身躯,他早已不支到底。
秦婉词猛然回头,却看见萧奕洵口吐几近黑色的鲜血,脸色迅速的衰败下去,她当即凄厉地惊呼冲过去一把抱住萧奕洵:“奕洵。你怎么了。”
萧奕洵想要张口说话,可是刚一张口,又是一口暗色的鲜血喷了出來,将秦婉词白色的衣衫了一片触目的暗红色。
看着萧奕洵这个样子,秦婉词几乎心神俱裂,她慌忙的擦去萧奕洵嘴边的血迹,顾问四周:“怎么了,王爷怎么了,他怎么会这样,”
周围的士兵也大为震惊,当即有人说道:“王爷是不是也中了刚刚的那个毒烟,”
有人否定道:“不对,那个毒烟不会让人吐血的。”
“那王爷是怎么了,”周围的士兵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各个紧张而惶惑地看着面如死灰的萧奕洵与几乎疯狂的秦婉词。
萧奕洵的神情几乎开始涣散,秦婉词支撑着他的身子,萧奕洵松开右手撑着地面的剑,嘴角的鲜血依然不断的流出,他闭了闭眼睛,似乎在强行凝聚的即将涣散的神智,嘶哑着声音,道:“婉……儿……,快走……”
秦婉词大恸,心肺也几乎被无数尖利的爪子撕扯着,她惊恐万分,却仍旧回答:“你在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丢下你。”
中毒。口吐这样多暗红色的鲜血,这样的情况一定是中毒了。而且一定是剧毒,秦婉词有预感,如果现在沒有办法找到解药的话,萧奕洵一定会死的。
怎么办怎么办,她根本不知道萧奕洵中了什么毒,就更不可能知道解药是什么了,如果,如果尹清浅在这里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