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萧奕洵的身子被这冰凉的大雨冲刷着,几乎像是掉入了冰窖一样寒凉,韩西月惊惶无比,可萧奕洵却死死看着韩西月,冷笑道:“活。哈哈。活。”他又开始凄厉的狂笑,就像入了魔障,人已癫狂。拽住了韩西月的手,萧奕洵的眼里悲痛的就像化不开的浓墨:“你知道么,她说她恨我啊。她那么的恨我。可是她还是來救我,她还是奋不顾身的來救我……为我而死……”他忽而猛地一掌击向自己的胸膛,一口鲜血从口中呕出,萧奕洵深深地喘息着,脸色如同死亡般的死寂:“那样爱我的人,我怎么会去怀疑她。我怎么会去伤害她。我真不是人啊……”
萧奕洵如疯似魔的样子终于让韩西月愤怒了起來,他也顾不上身份对萧奕洵大喊道:“王爷。你在这个样子,王妃不就白死了吗……她要你好好活着。你就这样,你对得起她吗……”
萧奕洵猛地噤声,不再痛哭,不在大笑,只是呆呆地静了下來,两只眼睛空洞的连焦点都沒有了。
崖下守候的士兵见下了这么大的雨,正要上來给萧奕洵和韩西月送斗篷,却见韩西月背着失魂落魄,浑身鲜血的萧奕洵,淋着大雨,往下走。
士兵急忙赶过去,给韩西月递上斗篷。韩西月眸光冷峻,对士兵沉声道:“速发令至幽州,让苏将军马上过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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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了韩西月的消息,苏辰风立刻马不停蹄地赶到了横川平原。
刚入大帐,李诚便迎了上來,一脸愁容地对韩西月道:“苏将军,你快看看啊,王爷,王爷这可如何是好啊。”
苏辰风快速走了过去,韩西月正站在萧奕洵的床前,一脸凝重,见苏辰风來了,他勉励露出一个笑容,眉目之前却是憔悴不已:“辰风,你來了。”
韩西月如此憔悴,让苏辰风颇为震撼,当在幽州得到了韩西月的消息之后,苏辰风便知道大事不好了。可是如今看这情况,似乎更加的不妙。萧奕洵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眼底一片乌青,几乎都有一种死亡的气息弥漫在脸上。苏辰风不由大惊:“王爷怎么会这样。”
简单的把事情同苏辰风说了一下,韩西月摇头叹息道:“王爷这几乎是疯了。每回一醒过來,便要驾着马冲去横川崖,根本是拦不住。在横川崖上几乎淋了一天的雨,回來就发了高烧神智不清了起來。”
“高烧。怎么退不掉么。”
韩西月低声道:“再尽力控制了。可惜沒有什么效果,王爷发了疯了冲到帐外,又是淋雨,又是狂笑,又是恸哭的,几乎要将人生生折磨疯了。他体内余毒未清,控制不了内力,玄天诀无法发动,这身体根本就和平常人差不多。这两天,我根本不敢睡觉,怕一睡了,王爷又疯了一样要冲到横川崖。”他眼底满是疲惫与哀戚:“哎,王妃的死对王爷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苏辰风面色铁青,后背不由冒出涔涔的冷汗,他看了一眼韩西月,眼里的惊恐与担忧难以遮掩:“西月,恐怕这打击还不止一件……我刚刚得到长安的消息……淑懿太后薨了……”
韩西月身形大震,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苏辰风长叹一声,而后凝神道:“不行,这个情况我们是处理不了的。马上发信西北,请靖渊王火速赶來。”……
西北营地。
尹清浅正在萧楚延的营帐里研究着自己准备的新的药物,萧楚延此时正在阵地里练兵。突然有人急入大帐,带來一封急信,对尹清浅禀报道:“尹姑娘,辽东急信。”
尹清浅停了一下,疑惑道:“辽东的急信。”她接过信正要拆开,而恰巧此时,训完兵的萧楚延也同时进了帐,听到消息,道:“辽东的來信。三哥。他现在不应该正在同离漠打着帐么。”
尹清浅打开信封,嘴上笑着道:“或许是那个什么宿伊太厉害了,请你去支……“她话音未完,明眼的笑容却陡然在唇间凝结,尹清浅手中的信纸颓然落地,她一脸惊恐地看着萧楚延,怔声道:“完了楚延,婉词死了,你三哥……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