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凭借豫昭王的心志断不会至此,可是今天一见,才知道他的心病已经不是我力所能及的了。”
苏辰风哀声道:“或许正是因为以前的王爷太过坚强,受了这样致命的打击,才会这样的。毕竟王妃为救他而死,王爷又是亲眼看着王妃死的……这般的打击,对王爷來说,是致命的。”
三人都沒有说话屋中似乎只有下萧奕洵平缓的呼吸声能让人听见。这几日,他的心神从未有过一刻的安宁,或许也只有在睡梦之中才能够享受着片刻的平静吧。
“报,”就在三人沉默之际,忽而有人急信传來。萧楚延皱眉道:“什么事,”
传令者道:“镇南王世子的援军已经抵达幽州,在韩将军的调配下,已经投入战场。这里还有韩将军给靖渊王的一封信。”传令者从腰间取出一份信递到了萧楚延的手里。
萧楚延接过信,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打开信,萧楚延快速的浏览的一边,深沉的目光里有几许冷厉的的神色划过,尹清浅不由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事情么,”
萧楚延阖上信,沉声道:“瑜瑾哥來信说,淑懿太后之死可能是贤安太妃所为,他告诉我们,长安最近可能会有异变,他担心西平王可能对三哥不利。”
苏辰风大惊,西平王还要对王爷不利,可是随后他又仿佛想开了一半,只恨声道:“王爷已经这样了,还能怎样不利呢,”
萧楚延看着面色虽暗沉,但到底还有几分安宁的萧奕洵,心中下定了决意:“既然风雨欲來,我们兄弟二人便绝不可能坐以待毙。三哥也不能再继续这样生不如死,与其这样一直颓丧下去,还不若当初与婉词共坠山崖的好。”
如此凌厉的话语让尹清浅与苏辰风都不由得为之一震,苏辰风当即道:“王爷,你打算怎么做,难道要将淑懿太后的死讯都告诉王爷么,”
萧楚延冷峻的眼眸缓缓扫过两人,他静静说着,语气却如山石般刚强:“说,要将一切都告诉他,如果他连这些也不能承受的话,他便不配做这豫昭王,也不配为我心中傲世的兄长,”言毕,他转过头看着尚在睡梦中的萧奕洵,右手慢慢攥成了一个拳头。
三哥,让我看看,让天下看看,所有即将看轻你的人,所有以为仅仅是这样的打击就能摧毁你的人,就让他们看看,他们给他们自己铸就了一个怎样可怕的噩梦。
,,,,,,,,,,,,,,,,,,,,,,,,,,,,,,……
萧奕洵转醒之时,月夜已经深沉,横川平原之上只余几座营帐,剩下的几乎都已经被派到了边境。所以,宽阔辽广的大地上,连风与沙交缠呼啸而过的声音都是那样的清晰。帐外似乎风烟连天,连营帐都被吹得鼓鼓摇动。
萧奕洵微微睁了眼,不知为何,如此暗沉的夜晚,营帐里就只点了一只几近熄灭的蜡烛,一片昏黄的视线里,眼前的桌子上,端然坐着以为墨色衣衫的男子。
“你醒了。”冰冷的语气仿佛就如同被隔绝在帐外的寒气一般迎面而來。
楚延,他坐在这里,萧奕洵有些吃力地坐了起來,缓缓走到萧楚延的面前,萧楚延头也不抬,只是低着头,在昏暗的灯光之下,用一块极为干净的丝布擦拭着手中闪烁着寒光的保健。而烛台之下,有一晚仍有温度的汤药,还有另一把尚未出鞘的宝剑。
“喝药吧。这是清浅给你的解毒药。”连眼皮都沒有抬一下,萧楚延依旧认真的擦拭着手中的宝剑。而萧奕洵则沒有动,只是冷着眼静静地看着萧楚延。
“不喝就算了。”剑身折射出萧楚延凌厉的双眼,他冷声道:“既是将死之人,也无需这救命的汤药了。”萧楚延猛地出手,尚有余温的汤药应声砸落在地上,溅落一地。
萧奕洵目光猛地一紧,只道:“楚延,你想干什么,”
萧楚延终于站起了身,拿起桌上另一把宝剑,递到萧奕洵的面前,冷笑道:“我想做什么,”话音刚落,他就拉着萧奕洵出了营帐,月夜之下,萧楚延冷彻的声音在月色下回响:“如你所愿,我來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