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浙一带,向來是天下粮仓,一块富得流油的地方,所有不能再长安任职的官员,大多是都想去江浙谋个一官半职在那边养老。而且江浙多富商大户,其中与官服盘根错节,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了。司粮署的设立更是给官府与大户之间搭了一座更加结实的桥,司粮署设立约有三年,官府与大户之间的关系已经根深蒂固,沒有足够的强权,想要在江浙之间毫无阻拦的宣起这么大的浪潮根本不可能。江浙巡抚于佑和,为官也算清廉的了,本想好好整治江浙,可是差一点连自己都栽了进去,要不是左相许恒在朝中护着于佑和,这个江浙巡抚,只怕他早就做不下去了。
以萧楚延这么多年与萧承哲相处來看,第一,萧承哲绝对沒有如此雷霆的魄力,直接与江浙官吏大户叫板,二來,就算他下得了这个决心,何以江浙的富商大户与各地官员会几乎沒有反抗之力,就这么顺从的让萧承哲在江浙呼风唤雨。
所以,江浙的这份奏报让萧楚延大为疑惑。
萧奕洵的目光微微一转,他微笑道:“是么,你也觉察出不对劲了是么。说实话,江浙的这个烂摊子,无论是谁去,沒有个一年半载,是半点起效也弄不出來的,可是偏偏承哲去了,才不过四个月,就弄得这么风生水起,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萧奕洵停了一停,略微凝神,看着萧楚延道:“但是,楚延,如果我好诉你,江浙的事情有人早就预料到了,半年之前便有人在暗中插手,这次承哲去江浙,也有人暗中相助,那么这样的结果也就算不得这么让人惊讶了。”
萧楚延吃惊:“什么。有人早就预料到了。这怎么可能。”
萧奕洵的声音渐渐透出些许冷凝:“一开始,我确实也不相信,但是我让人去好好查了一番,这才由不得我不信。司粮署的事情,早就有人在江浙看出了端倪,并且半年以來,江浙个各级官署都被暗中调查,所有的钱款支出,贪墨明细都被人查了个大概,所以这次承哲一到江浙,那些原本趾高气昂的官员们各个都大气不敢出。至于那些抢占良田的大户,背景不够硬的,很容易被人寻了个由头,便能抄家。那些有势力的大户,再怎么折腾,也斗不过长安里的势力。再者那些带头动乱的乱民,比起承哲手里江浙直隶的军队,又算得了什么。”
萧奕洵的这一番话惊得萧楚延几乎要站起,他错愕地看着萧奕洵,不可思议道:“等等,江浙直隶的军队。,这,怎么可能。,”说到底,萧承哲也不过是一名钦差,就算身上还有重亲王的身份,也断不可能能够调动江浙直隶的军队,越想越觉得可怕,萧楚延猛然惊悟,他左手拍在椅子的扶手,连声音也有继续颤抖:“你是说,朝中有人在帮四哥。”
虽然话有些迟疑,但是这背后之事,几乎已经毋庸置疑,惊疑的眼眸看着萧奕洵,萧楚延再问:“三哥……是,是谁。”
萧奕洵微微一笑,看着萧楚延,道:“楚延,你觉得,现在朝廷之中谁还有这个水平,谁还有这等能力,在江浙布置好一切,送承哲这样一份大礼呢。”
心中隐隐已经有一个答案呼之欲出,萧楚延的声音有一些僵硬:“你是说北淮王叔。”
萧奕洵默默点头,沒有多说什么。
其实近日,在萧奕洵身边,萧楚延隐隐感觉出了萧奕洵对萧容峥的警惕与怀疑。他本以为是秦婉词的死让萧奕洵变得过于谨慎与多疑,毕竟自小到大,萧容峥无论是对萧奕洵还是自己都是很好的,他与萧奕洵也很敬重这位四皇叔。如今萧奕洵突然抖落出这样一个事实给自己,却叫萧楚延实在难以接受,毕竟毫无征兆的,就让自己接受一个自己敬重了多年的人其实背地里有着另一层面目,任是谁都不可能马上接受。
可是,如果依萧奕洵所言,的确,整个朝廷之中,他再想不到第二个人能有这样的本事。
见萧楚延疑虑的目光,萧奕洵慨叹道:“楚延,我知道一时之间确实不容易接受,可是有些事情,你再想想不觉得奇怪么。一路以來,四皇叔的路是那么的顺畅,自从你我打着‘勤王’的旗号,向长安进军,四皇叔便在湖广响应,可是萧城毅退居回府之后,四皇叔不知何时就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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