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媛姬眉目间轻轻的舒展让她的五官瞬间如同轻柔的花叶,却又不失几分娇俏。萧奕洵对着她瞧了两眼,侧过目去,忽然道:“若伊那边是沒什么威胁,不过如果这个时候,我再打离漠呢。离漠还有多少还手的能力。”
“你……”纳兰媛姬脸色猛然僵硬起來,咬住牙关看住萧奕洵,心中怒气想发又发不出,只能倔强着一张脸看着萧奕洵。
萧奕洵淡淡一笑,心中刚想,这离漠的公主,其实也不过如此,就听得侧耳纳兰媛姬沉沉的声音传來:“不,你不会。”
“不会。”萧奕洵回头,看住她乌黑的眼眸。
不知何时,纳兰媛姬的脸上已经不是那敢怒而不敢言的压抑,反而挂着一抹看穿一切的笑意,:“至少现在不会。王爷若真像攻打离漠,当初在辽东就不会让辽东大军停止攻击,也不会接受父王的求和。你宁愿离漠与若伊两虎相争,到时候坐收渔翁之利。毕竟王爷也知道,离漠虽然元气大伤,却并不是毫无抵抗之力。真逼急了离漠百姓,到时候全国上下,军民一心,孤注一掷的话,靖朝的损失不会小。”纳兰媛姬言语温和,却带着说不出的冷意,“所以,如果媛姬猜得不错,王爷应该是想从内部瓦解离漠吧。”
窗外吹进一阵清风,吹得烛影微微摇动,又是片刻的沉默。
萧奕洵脸上的笑容微微凝结在唇角,纳兰媛姬原以为自己的这番话会惹萧奕洵不快,但她既然敢这么说,便料定萧奕洵不会真的动怒,索性抬起了头,毫无畏惧地盯着眼前的男子。刚抬头,纳兰媛姬便有些怔住了,那深湛的眼里,若是自己沒有看错,竟然蕴藏了一份欣赏,一丝惊喜。
扬唇微笑,萧奕洵毫不掩饰自己对纳兰媛姬的欣赏:“我终于知道为什么,纳兰隽有五个公主,偏偏派了你來到离漠。”他顿了顿,唇边的微笑越发有深意,仿佛含着一份轻笑:“或许,连纳兰隽自己都不知道,他送來离漠的是怎样的一份礼物。”
前面一句话,纳兰媛姬尚还听得明白,可萧奕洵的这后一句话,纳兰媛姬便不太清楚是什么意思了。正想细细想一想,却听得萧奕洵又道:“纳兰媛姬,你父亲纳兰隽如此多疑,如今唯一一个让他信得过的宿伊已经死了。日后,你们离漠的朝堂不会再想以前那么安稳了。”
说出这些话的时候,萧奕洵的声音十分淡漠,就像再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样:“宿伊死了,离漠数十万将士无人统领,光凭申惠,哼,只怕掌控不住这种大局。首先从军权,再到朝中大权,离漠会一步步走向瓦解……而且,我估计,宿伊以前的手下,只怕很多都会葬送在这一次的权力斗争之中……”
要说萧奕洵前面的几句话只是让纳兰媛姬开始紧张,毕竟军国大事,就算她再忧心,也终究无力影响全局。离漠王族贵族的斗争在建国的这几十年里早就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了,纳兰媛姬也想过,如果有一天,离漠真的要亡,也不过是亡在这无休止的斗争上罢了。可是萧奕洵的最后一句话却像一只尖利的猫爪,狠狠的在耳边划过,激得她几乎全身都冒出了冷汗。
宿伊以前的手下……多数会葬送在这一次的权力斗争之中……
天呐,皓月,皓月该怎么办。他是连将军的儿子,又是宿伊最得意的弟子,以前又曾杀过自己父亲的宠臣,如果真的要拿宿伊元帅手下的人开刀,皓月他……他一定在劫难逃。
纳兰媛姬瞬间苍白的脸色引起了萧奕洵的注意,他沒有再说话,反而静下來细细地打量起了纳兰媛姬的神情,这种惊惶与忧虑,显然不是为国,却反而像是听到了某个熟悉之人的噩耗,而表现出的惊惧、担忧甚至是无奈。
“你在为谁担心。”忧虑的心境被萧奕洵这仿佛带着冰霜的语句瞬间惊醒,纳兰媛姬仓惶之间只能:“嗯。”了一声。
烛光月色之下,萧奕洵的脸就像是镀了一层寒霜,冷冷看着纳兰媛姬,萧奕洵又再问了一遍:“我在问你,你在为谁担心。”
纳兰媛姬刹那失神,心中震惊不已,怎么可能,仅仅是自己的一阵恍惚,他就能看出自己的想法。咬咬牙,纳兰媛姬道:“我沒有。”
“沒有。”萧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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