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苏光洁的面容上,从右额直到脸颊以上,除去右眼周围,所有的地方都是那种被烈火烧伤之后的肉色的伤疤,连眉毛都沒有了,恶心且狰狞,让整个清秀的面容变得十分丑陋。
元襄由心的感叹,一场大火,竟然就这样毁了一张原本极为俊俏的脸,他为荣苏感到可惜,连皓月也一时无言安慰。反倒是荣苏自己,倒像是习以为常了一样,一言不发地重新把面具带上了,然后对元襄与连皓月淡淡一笑:“这毁容的是我,怎么你们两个倒一脸愁眉苦脸的,”
元襄涩涩笑了一声,他原以为,所谓的伤痕也不过如此,却沒想到竟然如此深刻,原本正不知道该如何对荣苏表示歉意,但荣苏既然先给了自己和连皓月一个台阶下,元襄马上跟着道:“到底是我与皓月唐突了,这样了,我们回城吧,去城中找个酒楼喝上两杯。”
荣苏笑道:“就这么说了,不过今日这客么,还得你元大公子來请。”
元襄道:“好说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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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柔城西,醉云阁。
这个且柔城最负盛名的酒楼,平日里便接待不少名门贵族,而今天,在醉云楼的最高层,楼东的雅间中,就來了两位身份贵重的客人,一个,身着墨色长衣,星眉剑目,一脸正气的便是是卫尉卿印空,印家的二公子。而坐在他的对面,身着银白色长衫,手执一把玉扇的便是光禄卿辰钰。辰钰本就与印家交好,今日也闲來无事,便请了印空一起來醉云阁小聚。
两个挑了个雅座,因是夏日,所以便开了窗透气,从窗口看下去,正巧可以瞧见街市上往來的行人。
原本印空与辰钰聊得正起劲,可是辰钰不经意间却看到了街市上走过的三个人,登时來了兴致,他漂亮的眉毛微微上挑,问印空:“印空,你看那三个人是不是元襄他们,”
顺着辰钰的目光看过去,街道上人來人往,可是有一个人的衣着举止一看就看出非同一般,印空笑道:“如此行径,自然是元襄无疑了。”
元家与印家同为王族,关系也都不错,元襄身为元家的大公子,印空自然与元襄十分熟悉,语气里便透着熟稔。众所周知,元襄与连皓月自小到大便是好友,一般见到元襄身边有亲密的人,十有八*九便是连皓月了,只不过在元襄与连皓月身边,印空又发现了另一个人,他蹙了蹙眉头,道:“什么时候,元襄身边有了那么一个人,还带着半张面具,”
辰钰的双眸微微一亮,目光凝视在连皓月身边那个身材瘦弱的男子身上,淡淡回答:“这个人啊,就是几个月前元襄与连皓月结识的一位江湖隐士吧,好像是称作‘公子苏’。”
“公子苏,”印空拧了拧眉,想了想,忽然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好像临府城城主宁远曾经提起过这个人,怎么,倒成了元襄的好友了,”
“趣味相投吧。”辰钰的目光并沒有从荣苏的身上离开,只是有一搭沒一搭地回着印空的话。
“最近这个连皓月在朝廷里可谓是顺风顺水,风光无限啊。”看着刚从楼下经过的三人,印空突然这么感慨了一声。
“也是,自从上次围场不顾性命救了元丞相,然后又在端午夜宴以一份贺词惊艳全场,得了元丞相与大王的喜爱,这个连皓月官途倒真是一片坦荡。”辰钰抿了一口酒,淡淡道。
“还不止这些,只怕你还不知道吧,昨天,我得了消息,朝廷那边要把连皓月从翰林院调出來,就任执金吾的中垒令了。”
辰钰清和的笑容有些许的凝固,显然是有些吃惊了:“怎么,他两个月前才升任了翰林院的侍读,现在怎么又去了执金吾,”
印空道:“你也知道,这连皓月在翰林院是多得殿下与公主们的喜欢,大王对几个子女特别上心,殿下与公主们在大王面前多说说连皓月的好话,升职不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么,”
辰钰咋舌,而后又想到了一件事情:“我记得执金吾方大人明年年初就该期满调任了吧,这个时候,朝廷将连皓月放在了中垒令这个职位上……”不言而喻,就是要连皓月在明年接任执金吾,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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