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金吾的改革在且柔城闹得沸沸扬扬,从一开始,就有不少人上书朝廷,言其弊端,但是很快,那些上书的臣子们就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原以为会起作用的上书竟然像石沉大海一般杳无音讯,断断续续上书了十天左右,纳兰隽依然沒有什么反应,反而连皓月那边更风生水起了。聪明的人都看出來了,纳兰隽默许了连皓月的行为,并且支持连皓月。但是总有几个不识时务的人还在不停的上书,弹劾诋毁连皓月。或许是被这些人坚持的精神所打动,这一次,纳兰隽终于有所行动了,一次上朝的时候,纳兰隽让人端了一叠奏疏给元庭,冷冷地说了一句:“这些人,孤已经看清了,营私舞弊、混乱朝纲,元庭,你看着办吧,”
元庭收了这些奏疏,既然连纳兰隽都说这些上书的人混乱朝纲了,那么几乎连审理都不用审理,元庭一个个的全都赶回了家。
连皓月在府上同荣苏说起这件事的时候,荣苏正剥着柑橘,闻后,他感叹道,元庭真不愧是元庭,再小的事情他若想利用,也能变成最厉的锋刃。
连皓月问:“你是说元庭利用了这次上疏,在朝中排除异己,”
剥了一瓣橘子在嘴里,荣苏笑道:“是,虽然元庭现在在朝廷里如日中天,但多少人阳奉阴违,多少人是真心追随服从自己,他心里可明白的很。这次上疏持续了不少时间,为什么大王从來沒有表态,为什么后來有一些人很识时务的停止了,为什么有些人还再不停地弹劾你,这些事情,只怕元庭都有暗中操作。大王并不昏聩,只是多疑,元庭自然能用这个机会扫除一些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佞臣了。”
连皓月愣了片刻:“这次被革职的几个官员名声不算好,元庭这样做,岂不是为朝廷除害了,这……”
“我知道你的疑问是什么,在你心中,想必元庭定是那种无恶不作,无善为之的奸臣吧。这你可就看错元庭了。”荣苏摇头:“若元庭只是那样的人,那他根本不需要你我担心,甚至连印襄都不如。元庭很聪明,他虽结私、贪墨,周围也聚集了一帮乌合之众,但是他很清楚,什么人要用、什么人能用。元庭手下,可着实有一帮实干之人,大司农每年能为朝廷省下三百万两银子,虽然其中免不了一部分进了元庭的腰包,但此种情况下,大司农还能省出这么多银两,不算能臣,再说东北一带,多民变饥荒,元庭推荐的两个人去东北出任城主,平民变,震饥荒,不各个功绩斐然,这不也是能臣,”
“这才是元庭可怕的地方,他不仅仅营私,他还扶持朝廷的栋梁之臣,无论那些臣子是否清廉,他们都是能臣。只要朝廷要用他们一日,元庭的势力就会更稳固。皓月,你要清楚,一个国家一个朝廷,如果清官与能臣之间只能选一个,那么无论君主是谁,都只会选择后者。”
连皓月微微吸了一口凉气,再次哑然,每次,他同荣苏交谈,荣苏纵使会说出那些以前他从未料想过,也从未知晓的事情,这些事情,他骨子里十分反感,可是却又发现那些事竟是如此让他无可辩驳,让他无可奈何的接受。
看连皓月不说话了,荣苏心里便有些担心了,他以为自己的话又引起连皓月的反感了:“皓月,这些话你暂时不接受,沒关系……”他刚想出声安慰,却猛然对上了连皓月雪亮的双眼,他一愣,紧接着便听见连皓月问:“那荣苏,元庭现在是想扶持我,”
“额,……是,元庭识人,知道你有能力,他自然会扶持你。”
连皓月的双眼雪亮的有些可怕,眼中的光芒带着凛冽的气息:“那么,一旦我与他绑在了一起,我岂不是成为了巩固他地位的棋子之一,那我要如何才能推翻他,”
看连皓月那一脸冰寒的样子,荣苏还以为有什么事,原來问的是这一件事,他淡淡笑道:“这一点你不用担心。皓月,你可知道什么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什么又是登高必跌,我们接近元庭,是为了利用元庭,甚至还能找到能毁灭他的方法。只要有一天,你能够不用凭借元庭的力量就能在朝中站稳,我们就可以自立门户,甚至与元庭分庭抗礼。”荣苏好言道:“皓月,你信我,我不会让你走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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