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正是,我决定派西月去巡视全国各地主要的河道。”
“巡视河道。”韩千叶愣了愣,而后便想起了最近传的消息,豫昭王要开始整治全国的水利了,将这两件事情联系到一起,韩千叶很快便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王爷是想让西月去整治全国的水利。”
以前在长安的时候,韩千叶与萧奕洵的交情就很好,萧奕洵一直都很清楚,韩千叶是个极为睿智的男子,凡事自己所想,每每与韩千叶交谈,对方总能得知一二,几年未见,这点倒未曾有变,萧奕洵郑重的点头:“我的确是这么打算的。”
本來,要大肆整治全国的水利,不深入到地方亲自视察,便不可能清楚的了解各方情况,所以朝廷势必要派人前往。萧奕洵正是看准了这个时机,打算让韩西月去巡视全国主要的河道,全国各地,上报工部的报备很多,主要都集中在各有洪灾可能性的河域附近,只不过,上报的工程数量完全超过了工部的预计,光光是岭南,两湖一带大大小小超出了十几个工程,不过当时是江越主要掌控工部的批令,也不知他收了多少好处,凡事上报的工程,无论有无必要,全数都勾了,可想而知,这其中究竟有多少的浪费。如果能把全国的水利整治好,国库便能收回一大笔银子,这份功绩,绝对不小,到时候韩西月回朝,再要担任侍郎之职,满朝文武,谁还敢说个“不”字。
“不过,这终究是件大事,也不是件容易的差事,西月这一去,只怕要花个一两年的时间,我还是有些于心不忍啊。所以,就來同你商量商量,你若不肯,我自有别的办法帮助西月。”
“这对西月來说,是极好的试炼,我不会拒绝。”韩千叶朗朗笑道:“王爷为西月如此考虑,臣怎能不肝脑涂地。不过……”韩千叶担心道:“这整治水利是件大事,西月向來沒有这方面的经验,贸然去做这件事,只怕他不能胜任。”
萧奕洵扬眉一笑,神情静若池水:“你放心,我已经想好了让人帮助西月了。”
“谁。”
萧奕洵一双瞳仁黑的深不可测:“这个人或许你听过,淮河河堤谒者唐禹。”
“唐禹。他。,”韩千叶大为震惊。
说起这个淮河河堤谒者唐禹,也算是一个响当当的人物了,文帝在世的时候,他主管淮河河堤之事,任职之事,淮河十年水患未有一次有过伤亡,可谓才干超人,只可惜这个人有一个巨大的毛病……贪财。因为他治理河道有功,朝廷看重了他的本事,便特意把他提拔到长安來,在工部任职,那个时候工部有江越在,江越也是众所周知的贪财,他本想着唐禹怎么说也会來“孝敬孝敬”自己,可是,在工部任职了半年,别说什么好处了,就连跟鸡毛江越都沒见过。原來这唐禹不光贪财,人还吝啬,仗着自己有本事,就不去讨好江越。江越哪里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人,一年之后,寻了一个理由,给唐禹安了一个错事,就把他贬到了底层。不过要说这个唐禹,也是个牛脾气,明明江越是要让他吃个哑巴亏,可是他偏偏就不肯,离职那天,到工部去指着江越的面把江越大骂了一个狗血淋头,这件事情当时也一度沦为一件笑谈。后來还是当时的工部尚书出面劝下了唐禹,才沒让事情弄得不可开交,本來江越自然不可能咽下当面被羞辱这口气,不过工部尚书出面调停,若是他还执意找唐禹麻烦,只怕会惹祸上身,所以这几年,唐禹官职虽低,但倒也过得风平浪静。
要想找人治理河道,萧奕洵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个唐禹,为此,他特意去工部调出了当年唐禹治理淮河一带的报告,证实,此人于河道治理方面才干绝对出众。但是韩千叶却心有余悸,问道:“只是,王爷,本來你整治水利,就是为了打击那些中饱私囊的官员的,可是你让唐禹去,这其中恐怕……”唐禹贪财,人尽皆知,让他查办全国水利,只怕到时候又不知道有多少银子会落尽唐禹的口袋了。
“我知道你担心的是什么,”韩千叶话未说完,萧奕洵便淡淡笑道:“这件事情么,你不用担心,我让西月担任这次河道的总督察,目的就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