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之后,本王必须看到四百万两的银子充盈国库。”
“四,四百万两?!”唐禹一听,惊得差点没有从位子上跳起来,他讪讪笑道:“王爷,这……这……太多了吧。”
“多么?”萧奕洵挑眉,笑意愈深:“水利兴修三年,每年国库都有上百万两支出是耗在了这个上面,”他看着唐禹,脸上虽然挂着笑容,可是却无形之中给唐禹一种森然的感觉:“唐副使,本王喜欢打开天窗说亮话,并不喜欢有人在我面前耍心眼。全国各主要河道一遍走下来,能收回多少银两,大概的数字,本王并非不知道。我只要你收回四百万两,至于剩下的那些,本王可以当做不知道。”
唐禹咽了咽口水,隐隐发现事情只怕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容易。
“当然,有些钱,你还是可以支出道各地主要的堤坝上的,”萧奕洵从容道,唐禹心中七上八下,并不敢因为这句话而有任何的遐想,因为从豫昭王的脸上,他没有看见一点能让自己放松的表情。“不过要是有银两需要用到在建的工程的话,那么那些工程,每一个,我都需要他的成功度达到九成,本王想,这一点,应该难不倒唐副使吧。”萧奕洵身子向后靠了靠,轻描淡写道:“在这之前呢,我也曾经看过唐副使你治理淮河河道的事迹,果真精彩,不过,本王也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规律。一个河道任务,如果实际的投入量达到了六成,那么在考核的时候,就能达到合格,若投入量达到了八成以上,考核就能达到优秀。”他淡淡扫了一眼唐禹,道:“本王相信,若是唐副使全力以赴的话,每个主要工程的成功度达到九成并不是什么难事。”
直到这一刻,唐禹才明白,坐在自己面前这位从容不迫的年轻亲王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物,原来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是萧奕洵的纵容。他从来都没有被自己欺瞒,反而一开始就看穿了自己的打算。就算脑子再不灵光,唐禹也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该做什么了,他只觉的自己背后一阵冷冷的凉风吹过,额间早已凝结出点点的冷汗,唐禹当即起身,跪拜在萧奕洵的面前,仓惶道:“王爷,是臣雄心吃了豹子胆,鬼迷心窍,竟敢有那种妄思,臣罪该万死,请王爷恕罪。”
萧奕洵依旧和淡的微笑,对唐禹道:“唐副使是人才,本王怎会怪罪。本王相信,这次巡视河道,唐副使与韩西月督察一定不会辜负本王的期待的。”
唐禹眉心猛地一跳:“韩西月督查?!”
萧奕洵淡淡点头:“是,韩将军会担任这次河道巡视的总督察,你若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就直接对他说,他会帮助你的。”
这一回,唐禹可真是彻彻底底的傻了眼了,他万万没想到,豫昭王还安排了一个韩西月在自己身边。就算他再孤陋寡闻,也知道韩西月可辽东年青一代极富盛名的将领,这次,他真是完完全全的栽在了这个豫昭王手中。此时,唐与心中只有一个想法,这个差事,看来自己是不好好做也得好好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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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光初年十月初,皇上下诏天下,命令各地河道总督以及知州一月之内严查各河道情况,凡事有未建工程,一律停工,上交户部所发款项;凡无需建堤坝之地,若有在建堤坝,河道总督负责监察工程进度,计算投入量,上交剩余款项,若有违者当即押赴长安受审。
同时,又发第二道诏令,任平北将军韩西月为巡查御史,于十一月初开始巡视各地河道,检验各地工程进展。
两项诏令一下,朝野震动,大家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必定是豫昭王的手笔。他很清楚,光光只有第一道诏令,官官相护的话,收到的效果微乎其微,而这第二道诏令,便让第一道诏令顿时有了不可替代的作用,因为很明显这是朝廷在暗示各地监造河堤的官员,我先给你们一个机会,让你们主动承认错误,上缴钱款。这个时候,你还了,那么之前你有什么想法我一概既往不咎。但是如果你执迷不悟的话,等到朝廷的审查到了之后,再发现问题,可就不会轻饶了。这一招,恩威并重,不得不说是一招妙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