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两年,他竟然为面前的这个女子而茫然,他说不清楚这究竟是否是动心,他只能说她是不同的。
伸手拂去她眉梢边散乱的头发,萧奕洵又道:“离漠,我终是不可能放过,”纳兰媛姬心中一凉,转而又听见他继续道:“可是我像你保证,只要你的父王不过多的武逆我们,我会保全你们的王族,爱护你们的子民,该封的王侯爵位一个都不会少。还有,无论日后我再纳多少姬妾,你都会是豫昭王府的女主人,不会有人敢轻视你、取代你。”
明台烛火,熠熠如金,打在萧奕洵的面庞上,让他清俊的容颜更增添了几分朦胧之意,他就在她面前淡淡地笑着,仿若温暖了一切。
那些话语就像穿过重重浓雾烟云,在自己已经沉沦如深海的心中种下了一道亮光。
这是豫昭王的承诺,她梦想的承诺,本想着要用自己的半生去求得的一个承诺,竟然就这样实现了,他说他会保全她的王族,会爱护离漠的子民,他还向自己允诺从此以后她永远是豫昭王府的女主人,不会再有人轻视自己,也不会有人敢取代自己。
这样的承诺,该让多少人为之疯狂,媛姬想,只怕除了已逝的秦婉词之外,天下再也没有可能有第二个女子能够得到豫昭王这样的承诺了吧……
她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心底越来越温软,连眼角也止不住热了起来,忙转过头去,不想这么轻易地就哭出来,但是眼泪却真的就不听话了一般,一滴滴落了下来,她慌忙伸手去擦,因为她知道,萧奕洵是不会管自己的,可是这一次她却料错了,有一双手拂开了自己的手,轻轻的抚住她的面庞,拭去她眼角的泪水,面前的人浅笑着看着自己,温和地说:“别哭了,真是越来越像个孩子了。这么漂亮的脸,哭着不好。”
果然女人的眼泪越安慰越多,萧奕洵无奈苦笑摇头:“真是不让人省心。”说着他忽然站起了身,接着就朝纳兰媛姬靠了过来,媛姬一惊,瞪大了眼睛,正想往后靠去,下一刻他温暖的嘴唇已经贴上了自己的眼角。媛姬大为震惊,在他的唇落下的一刻,竟有一瞬间的窒息,背后产生了一阵冰冰麻麻的感觉。
他贴着她的面庞,轻声笑道:“这样,便不哭了吧。”
媛姬愣愣地看着他,全身僵硬,然后呆呆的点点头。
萧奕洵更是大笑,满眼都是笑意,而后将这个已经呆若木鸡的女子轻轻拥在怀里,柔声道:“这一年,真是辛苦你了。”
媛姬小心的伸手攥住他的衣襟,心境从慌乱紧张变为了安宁。
若真是如他所说,那么自己的苦日子便是苦尽甘来了么?
帷帐垂地,她微眯的眼中那浅色的帷帐竟像是新嫁的那一晚火红如花,四周里寂静无声,能听见了只有那风铃细微的碰撞声,撞在纳兰媛姬的耳边,似乎是在告诉她这一切都不是梦,而是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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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时分,媛姬靠在萧奕洵的怀中,看那针绣绵密的锦被,一针一线,细密如丝,格外精致。
“媛姬,有件事情我要和你说一下。”安宁之中,萧奕洵忽然淡淡说了一句话,媛姬一愣:“什么事?”心中不由自主的便不安了起来,像他这样开口,莫非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
萧奕洵的语气有些苦涩:“今年七月,是母后的忌日,自从她入葬之后,我一直都没有时间去祭拜。去年因为四弟的婚事,不能动身,今年,我想带着你一起去,祭奠一下我的母亲。”
媛姬闻言,心中千折百转,连手都不由得微微颤抖起来。
他,他竟然要带着自己去祭奠他的母亲?!他都不知道,在前一刻,她都还在心里想着要杀他的。她其实在前一刻还在犹豫着,该怎样杀他。
媛姬恨不得将头死死地埋下去,她心中震颤,都不知该说些什么。
萧奕洵啊萧奕洵,我分明都断绝了我的那个念想,可是……你又为什么要让我如此心动?
萧奕洵见她许久没有反应,不由有些奇怪,侧头问他:“怎么了,你不愿意去?”
“不!”媛姬摇头,而后哽咽着道:“臣妾想去……真的,很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