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之后,他的心绪便一直不佳,再加上这两年赋税繁重,战事不断,各种麻烦接连不断,他也实在没有心情再办一场夜宴。而元庭自从那晚受了惊吓以后,也病了一场,现在还在府中养病,大王和丞相都没有心情,这夜宴也就不了了之了。
不过,这对元襄来说却是一件好事,本来他身为镇国公的长孙,年年都要进宫赴宴,时间一久,着实觉无聊。再说,这几日,连皓月的心情和身体好转了很多,他与荣纯也计划着端午的时候,三人一起出去转一转,毕竟自新年以来,他们三人便再没有好好聚过一场了。
端午之夜,一轮残月,透着周围几缕淡淡的薄云,月光微薄,洒在地上如水银泄地一般。且柔城中也是灯火通明,家家户户的门前都挂艾叶、菖蒲、榕枝,还有几处地方搭着戏台,表演着什么节目。
街上人来人往,几户人家晚饭过后,都走出了家,几个小孩子的襟头上挂着各色的香囊,传说有避邪驱瘟之意,那香囊形形**,结成一串,十分玲珑可爱。
走在街边,元襄在摊头挑了一个香囊,外面裹着蓝色的丝布,五色的线扣成索,他掂量着,摆在连皓月的衣襟前比了比,自言自语道:“好像是小了点,不怎么配你啊,皓月。”
荣苏在一旁抚掌笑起,连皓月面色铁青,咬着牙对元襄笑道:“我怎么觉得,这个香囊更适合你一点呢?”
元襄拿起香囊闻了一闻,里面放了朱砂、雄黄、香药,气味清透,却也带着一股药味,道:“这种东西,本公子缺么?若我想要,城中不知多少绣娘肯为本公子绣上一个,何须买着摊上的?倒是你啊”他抬着头似是蔑视地看着连皓月:“你呢?到现在连个姬妾都没有,成天就知道舞刀弄枪的,一点风流韵事都没有,我都为你觉得可惜了。怎么样?今晚可要虽本公子我各处看看去?”
连皓月气结,自从自己好转以来,这元襄每天都得抵兑自己两句,着实恼人,这两天,更是变本加厉了起来。
秦婉词在一旁笑道:“好了,元襄,自从从府里出来之后,你便没有消停过,够了够了。”
元襄笑道:“看在荣苏的面子上,我就不说你什么了啊,不过这香囊我还是给你买了,看你前几日脸色发黑,买来给你驱驱邪也是好的。”说着他转身给了摊主几个铜板,转身便要离开。
“疑?这不是元襄么?”忽而听得不远处有人念着自己的名字。元襄一愣,这城中能直呼自己名字的人没有几个,听这声音也颇为年轻,他不由回头一看,身后不远处站着四个锦衣的男子。
连皓月和秦婉词也顺着声音看过去。四人都穿着华衣,想来应该也是几户大户人家的公子了。只不过这细细看来的话,站在前面的两个人无论衣着还是装扮都明显要高于后两个人,首束玉冠,腰佩玉带,这身行头,倒是比镇国公府的长子还要高贵上两分。身后这两人比起前面两人,不过是寻常的绸缎衣服,腰间挂着两个玉佩,穿着倒显得普通的多了。
秦婉词不知那前面二人是谁,去见元襄和连皓月已经快速走上前去,拱手对为首的两个年轻男子道:“六殿下,八殿下,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秦婉词恍然大悟,原来这两个衣着华贵的男子,正是纳兰隽的两个儿子,怪不得能直呼元襄的名字。她忙也拱手向二人行礼道:“六殿下,八殿下。”
其中一人伸出手来扶起元襄和连皓月,轻声道:“今日宫中不设宴,所以我便和八弟一起出宫了,没想到会在街上遇到你,还有连皓月,你又同元襄一道出来玩了?”
宫里的几个人都知道元襄与连皓月交好,所以同时预见他们两人,也不惊讶。况且当初连皓月在翰林院担任翰林学士的时候,他们与连皓月也都熟悉了,反倒是见到了站在最旁边一个带着面具的男子,六王纳兰英疑问道:“不知这位是……”
听见纳兰英询问秦婉词,元襄便向纳兰英引荐道:“哦,这位是我和皓月结识的一位朋友,名叫荣苏。”
纳兰英听秦婉词是连皓月与元襄的朋友,便细细打量了一下秦婉词,一眼下来,一下便被秦婉词精致为神秘的面具吸引了,不由来了兴趣:“不知这位友人,为何带着面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