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不一样,柔安……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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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霁云跟着萧奕洵离开了别院,周围的人见二人出来了,都低下头,避到了旁边,大气也不敢出,谁都知道刚刚豫昭王大怒了一场,这个时候自然不敢靠近二人。
一场闹腾,已从下午到了晚上,刚过十五,月亮还很圆,明亮却清冷的月光打在院中梧桐树上,水银般的月光从叶子间漏出,落在萧奕洵素色的衣衫上,照着他颀长的声影,说不出的孤寂。
“小三哥,其实刚刚你没有必要把话说得那么重。纳兰媛姬,她……还只是个孩子……而且,她也足够聪明了……”走在萧奕洵的身后,只听两人的脚步声一前一后,龙霁云轻轻地开口,打破了这一场沉寂。
萧奕洵的话并没有说错,纳兰媛姬确实有自己的缺点,身为战败一方的和亲的公主,她自然会遇到很多的麻烦和委屈,只是纳兰媛姬还年轻,还不懂得怎么接受一个和亲公主的身份与责任,她在且柔,应该也是被纳兰隽从小爱护到大的,一时之间接受不了这其中的落差,也是可以理解的。
“十九岁,已经不是孩子了……”萧奕洵冷漠地回答,似乎想起了自己十九岁的时候,目光变得遥远而莫测。“她身为离漠的公主,更是我豫昭王府的人,足够聪明对我来说没有意义。”
“你……和这个离漠公主,就这么结束了?”龙霁云愕然。
萧奕洵冷冷回头:“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开始?”
龙霁云呆住,连他也没有想到萧奕洵竟然如此无情,分明已有的情愫就这样说斩断就斩断,没有一丝的留恋,干干脆脆,毫不拖泥带水,就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般。
这样冷漠和残酷的萧奕洵,真的不是他曾经认识的那个萧奕洵。
以前的萧奕洵虽然冷漠,但也绝不会决绝至此,龙霁云第一次觉得这样的萧奕洵有些可怕。
他能对离漠扬言屠城,差点当朝打死一位大臣,杀江越,温子墨满门,活活饿死西平王,铲除一切朝中不服自己的势力,还差点全国缉杀萧玉辰……
若不是今天发生了这两件事情,这几日在洛阳的游玩,几乎都让龙霁云忘记了如今的萧奕洵是个怎样的人……
他以为两年的时间,足够让萧奕洵的戾气慢慢消磨,却没想到,消磨的戾气早已刻进他的骨血,再也消磨不了了……
龙霁云这一刻,忽然也希望秦婉词还活在这个世上,婉词,若你真的还在,就回来帮帮三哥吧……
看到了龙霁云眼里一闪而过的恐惧与担忧,萧奕洵问道:“你害怕我?”
这般敏锐地发觉了自己的内心,龙霁云先是一愣,而后却笑了:“呵,小三哥,从小到大,我什么时候没怕过你?在我心中,你和我爷爷是一个地位的。”他正色看着萧奕洵:“我只是看你这样,觉得心里很不好受……曾经的你,不是这样的……”
龙霁云真心的玩笑让萧奕洵沉重的心有了一丝安慰,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龙霁云这个弟弟,都是这么信任自己,支持自己,萧奕洵有些感动,半晌,他才慢慢对龙霁云道:“纳兰媛姬的出现让我曾经以为,我能够释怀婉儿的死……可是这一次,到了洛阳,我才发现,原来我根本做不到。所以,这样的结果,无论对我还是对纳兰媛姬都好。”
萧奕洵极少吐露出自己真心的想法,这让龙霁云惊讶而感动,他看见萧奕洵的手上始终都攥着那块染了血的锦帕,无不遗憾地说:“这块锦帕……要弄干净,恐怕是不能了……”
萧奕洵苦笑一声:“这或许是在惩罚我的移情吧……”他刚刚对纳兰媛姬产生了喜欢的心理,就丢了紫玉流苏,又弄坏了这张绣帕,还在洛阳见到了秦婉词的影子,萧奕洵难免心有苦涩,婉儿,这是你不高兴了么?他轻叹一声:“就算洗坏了,还是要洗,没有了紫玉流苏,这是她死……她在横川留下的唯一的纪念了,我不能不要……”
龙霁云盯了萧奕洵半天,猛地一拍自己的胸脯,信誓旦旦道:“小三哥,你放心,紫玉流苏还有那个姓阮的公子,我一定帮你找到!两年还找不到,我也白姓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