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四位辅政大臣商议过后,由右丞相许恒亲自书写的文书要比连皓月快半个月到达且柔王城,并且正如四人所预料到的在且柔王庭引起了轩然大波。
一是,根本没有任何人相信初出茅庐的连皓月能说动靖朝减免那四百万贡银的巨款,包括辰钰。即便有秦婉词在身边出谋划策,辰钰与秦婉词之前的打算也不过是减免一半而已,如此大的成功真让他惊喜不已。
二来,靖朝提出的这两个条件,朝廷中的人也存在不同的意见、引发了不小的争论。
以元庭和印祯为首的印家是不同意这个提议的,元庭与印祯之前在陷害申惠的这件事情上,与若伊边将士有过往来的,同时元庭一直都认为若伊与离漠向来是唇亡齿寒的关系,无论两家自己如何内斗,只要靖朝不从中干预,任是两国打翻了天也没关系,可是一旦和靖朝沾了边,那情况就不一样了,若是靖朝有意看两国相争,削弱两国实力,到时候可能会吃大亏。
虽然元庭并不同意这个条件,但他在朝中却一直都以中立的身份自居,因为他太了解纳兰隽有多爱金钱,四百万两,那几乎是离漠一年税收的三分之一了,能够全部减免,他不用想就知道,纳兰隽有多心动。
虽然他不主动出面,可是却又印祯在前面顶着,竭力反对这件事情,几乎在朝堂上和元徵吵了起来。
印祯怒目圆睁,盯着元徵,讥讽道:“长史大人一向精明,怎么会看不出这靖朝用心险恶?他们给燕长清报仇,与我们何干?白白得罪了若伊,到头来还不是我们担罪?”
元徵虽官居长史,可是还未继承镇国公的爵位,所以比起还要印祯低了一等,可他的气度却比印祯高出一筹,他淡然一笑:“听宁国公这番话,感觉倒像是我们离漠低人一等似的,这仗还未打就已经怕得罪了若伊,宁国公还真是深思熟虑啊。”他的冷了冷神情:“宁国公怕得罪若伊,就不怕得罪靖朝么?这两相权衡,孰轻孰重,宁国公是上了年纪,分不清么?”
印祯也不简单,元徵的冷嘲热讽他不去想,径直提出了最大的问题:“长史大人可不要转移话题,靖朝实力是强大,我们是要敬之。可是一旦与若伊开战,大战不停,国力削好,靖朝如有所图谋,谁能挡那辽东虎狼之师?谁能挡那连城骑?”他转向纳兰隽,诚恳道:“大王,显而易见,靖朝的目的不在于廖腾升的命,而在于让我们与若伊结怨,到时候他好坐收渔翁之利啊!”
印祯说的话很有道理,纳兰隽眉头深锁,也开始权衡这其中关系。
辰钰自然知道印祯说的不错,他估计着靖朝这边应该也就是这样打算,所以他是站在元徵这边的,但是他一向与元庭交好,和印空又是好友,与印家的关系不错,所以他站出来“帮”了印祯一把:“大王,宁国公的话不无道理。靖朝野心勃勃,一直图谋离漠若伊,他知道我们与若伊素来便有仇怨,所以特意想借我们的手去诛杀他们靖朝叛将,二虎相争必有一伤,我看靖朝免去那四百万两,就是为了我们帮他夺城斩将的!”
印祯看辰钰为他说话,不由自得意满了起来,辰钰生的俊俏、为人风流,却也有真才实干,这几年很受纳兰隽喜爱,有他帮自己说话自然好。
在辰钰说完之后,元徵看了辰钰两眼,忽而看见辰钰对着自己别有深意的一笑,脸上掠过一丝若有若无的迷惑,而后嘴角却勾起了一抹笑容。辰钰啊辰钰,我还真是没有小看你。他淡淡道:“光禄卿说得好,两虎相争必有一伤,那么伤的若是若伊,不是我们呢?”
印祯一愣:“你这是什么意思?”
元徵冷笑:“宁国公是多少年没有在一线担任过官职了,您知道四百万两对整个离漠是何等的重要么?你难道还以为只不过每年多修一修宫殿,多买几匹马的事情么?”他转过身来对身后的大司农道:“我想,这四百万两的作用,没有人比大司农更加清楚了。”
自上一次朝堂大换血之后,大司农已经成为元家的人了,他此时自然要跟着元徵把话说下去:“四百万两,接近每年税收总额的三分之一,比我离漠最富庶的几个城加起来的税收还要高。每年朝廷军队的开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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